暗自感嘆之時，白雲樓凝神向面前的清霜師妹看去。

這兩日與這位師妹的接觸，總感覺有些奇怪。

心鏡中記憶翻騰如海，白雲樓藉著極境的本識，同時在識海內觀瞧推衍起來。

不僅僅是這兩日，自從……‘捨得’二字和心鏡失而復得，這位清霜師妹便難以在心神間留下記憶。

哪怕只是普通的淺層記憶都會於數息間消散，目光落在其身形上時也會不由自主地划走。

平日倒還不覺得，今日凝神感應，便察覺到了異常所在。

熟悉的感覺……

斬凡念劍意！

一瞬間，白雲樓洞悉了前因後果。

曾經深層記憶海中那浩蕩的斬凡念劍意，被一縷情絲散去近半之數。

此事白雲樓甚是模糊，卻還留著些許記憶，那縷情絲俗念似乎正與清霜師妹有關！

俗念……，當時還以為散了便是終結，難道那近半的劍意竟然順著情絲尋到了正主……

念及於此，白雲樓運轉天眼通向清霜師妹身周探查而去。

浩然之氣流轉如雲，隱現八卦金光，似乎並沒什麼……

正奇怪之時，白雲樓目光一亮，找到了……

一縷柔韌的劍意，附著在其身後的青鋒長劍之上。

這道劍意應該被浩然真氣滌盪過，鋒芒暗藏，圓潤如意，難怪之前沒有察覺。

感應著這縷劍意的韌性，白雲樓感嘆不已，也有些明悟。

斬凡念，不愧是仙后尊上推衍出的仙道劍意，玄妙非凡。

斬魔之時，一劍落下，不僅斬去了過往，斬斷了當下，也斬滅了將來的凡俗之念。

讓白雲樓頗為慶幸的是，最終自己尋回了心鏡，重拾了本心，也圓滿了心鏡，沒有真個踏入那孤寂清冷的仙道。

日後這劍意對自身無甚影響，卻沒想到這劍意在俗念氣機的另一頭還有殘留。

這斬凡念劍意，至今僅只斬出過兩次。

第一劍，斬滅了分魂對雪蠶師妹的妄念。

雪蠶師妹如今煙消雲散，就算當時身周有劍意留存，想來也隨之消散了。

至於那縷青絲……，僅僅只是青絲罷了。

第二劍，斬滅了諸般凡念，斬空了深層記憶海。

如今看來，當時本心能生出俗念者，不過兩位道侶而已。

與朝陽師妹間自是情思纏繞，卻在其身周並未察覺到絲毫斬凡唸的劍意留存。

想來應是與其身周仙光有關，畢竟那仙光和斬凡念劍意同源。

而紫嫣師妹……

白雲樓暫時按下此念，決定得空之時直接問詢一下紫嫣便好，深入推衍終究費神。

而眼前這道殘留的劍意，看來正是得自深層記憶海的斬凡念劍意所化。

有此判斷後，白雲樓瞬間洞悉了曾經消散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