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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從實招來

二女說完,便將他押進客房,按在一隻圈椅上,仔細盤問起來。

“疼、疼、疼……”方七鬥一路呼痛,卻也不敢反抗。心中念頭飛轉:

究竟是藏私房財的事情敗露了?還是上次和“洛中七俠”去溫柔坊聽曲被告密了?究竟是哪個奴婢如此膽大妄為、竟在娘子面前亂嚼舌根?若叫我知道,明日便讓管家打發回去。

方七鬥被唐娟揪著不放,一直進了東廂房、才被推翻在木榻前。幼子方子建、早被識趣的婢女帶去當家主母房中了。

唐娟似笑非笑、看著揉耳朵的方七鬥:“鶴殤酒肆的胡姬,好看麼?”

方七鬥心中一驚,才想起前幾日跟唐娟賭咒說,要戒酒半年,好在秋防出發前,再與她懷上一胎。不禁老臉微尬:“不及……不及娟妹萬分之一。”

唐娟妙目圓睜,蛾眉倒豎:“好哇……方七鬥!你果然又跑去喝花酒了!看來三日不打,你便以為我唐娟拳腳生疏了!不許躲!你這千刀萬剮的冤家……”

唐娟說完,拳掌便“噼裡啪啦”打在方七鬥身上。方七鬥心中有虧,卻不躲閃,彷彿一根木頭似的、直愣愣站在那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由唐娟一通發洩。

打了數十息後,拳腳漸漸軟了下來,唐娟竟雙肩顫抖、哭了起來:“你幹嘛不還手!你方隊正連吐蕃兵都敢殺、還怕我一個婦人?混蛋!嚶嚶嚶……”

方七鬥知道娘子心軟,又恢復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慢慢將唐娟摟在懷裡:“娟妹,我方七鬥為人你還信不過?連妾室都不娶的人,怎會跑去外面沾花惹草?至於庸醫所言、更不必介懷,誰說喝了酒便不能行房?行房便會對孩兒有礙?咱們今日便

做個嘗試如何?”

說著,方七鬥不安分的雙手,已經解開了唐娟的束帶,粉底白花的裙衫帔倏然落下,露出薄透的錦背子和短袖襦衫。唐娟想要掙脫,卻被方七鬥突起的一股大力,按倒在床榻上……

一番魚水相諧後,方七鬥心滿意足、唐娟怒氣全消。兩人看了看窗外漸濃的暮色,指掌交握在一起,皆脈脈無言。

過得許久,房中已經暗下來,方七鬥起身去掌燈,唐娟一聲嬌呼:“我差些忘了!崔師妹、覃師妹那邊,還在盤問楊師弟呢!過了這麼久、也不知怎樣了?”

方七鬥捧著燈盞、轉過身來,一臉驚詫:“誰教你的法子?還把我二人分開來盤問,便是關進在大牢裡……手段也不過如此吧?”

唐娟臉色一紅,啐道:“誰叫你們兩個跑去那鶴殤酒肆吃酒、還給天竺舞姬捧場。若是心中無鬼,還怕我們盤問?”

方七斗拱手笑道:“娟妹明察秋毫,什麼都瞞不過你。咱們還是過去看看吧?別叫三人再鬧出什麼齟齬來……”

方七鬥、唐娟兩人過到前院,只有兩名護院在附近轉悠。方七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護院便即意會、默默轉向另一邊、消失在一道月門中。

兩人躡手躡腳,悄然靠近一處發出聲響的客房,在門外蹲下,仔細聆聽起房內的動靜來。

“嗒!嗒、嗒!”乾脆的聲音響起,不時伴隨著男子與女子的交談。男子自然是楊朝夕,女子卻是崔琬,不能確定覃清是否也在。

只聽楊朝夕忽道:“琬兒果然是大家閨秀,這一手棋奇正相用、綿裡藏針,委實厲害。每局未曾過半、我便劣勢頓顯,竟無反撲之力。”

崔琬輕輕一笑:“衝靈子過謙了。你這棋路其實不凡,貌似穩紮穩打,佈局卻是匪夷所思。比如你這一招閒棋,初時我並未重視,待反應過來,竟能與慘烈之處連成一氣、從而起死回生。”

楊朝夕也笑道:“這要歸功於公孫觀主教導了。他總說,弈棋如用兵,無非是以多欺寡、有心算無心。所以對弈之初,他便已將棋局方略定好,何處固守、何處設伏、何處佯攻、何處抗衡,心裡早已清清楚楚。至於落子,便信手拈來、隨機應變,小處雖有失,大局上卻不虧。我嘛!只學了個皮毛。”

崔琬聽完這番話、竟驚呼一聲:“好你個衝靈子!原來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是你設的埋伏!我竟然沒有察覺。那你前幾局幹嘛沒下完便認輸?若繼續下去,我必敗無疑。”

這時,另一道悅耳女聲,才陡然響起:“咯咯咯!這還不明白嗎?衝靈子師兄怕贏了你、你會不高興,所以才拱手認輸!唉!奈何師姊竟不領情。”

方七鬥與唐娟俱是心明眼亮,這女聲自然從覃清口中發出。原來三人並未因為盤問之事發生口角,反而悠然自得,對起了弈棋。

想到這裡,唐娟推門而入,方七鬥緊隨其後。不過眼前一幕,還是令二人有些吃驚:

只見楊朝夕單手倒立在木榻,另一隻手運棋如飛,與盤膝而坐的崔琬、下得好不熱鬧。覃清則盤膝坐在一旁,雙手托腮、專心觀戰。

唐娟輕咳一聲,正色道:“叫你們兩個小妮子盤問他,問得怎麼樣了?也不過來回話。倒有閒情雅緻、在這裡對弈……”

唐娟話音未落,崔琬便錦袖一拂、將一盤好棋撥散開來:“衝靈子!把你和方七鬥中午乾的好事,一五一十、給唐師姊坦陳清楚。就這個姿勢,不許下來!”

覃清則揮起一根雞毛撣子,強忍著笑意,隔著雪白的下褌、抽在楊朝夕屁股上:“從實招來!不得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