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天正六年(1578)9月7日下午,巖屋港炮臺。
“那是什麼?”十河存保有些不解地看著遠處海面上的情況,他也是剛才被哨兵叫過來看的。
十艘揚滿帆的帆船正拖著一個通體黝黑的巨型戰艦,向著明石海峽這邊駛來。那戰艦巨大無比,估計要比紅葉艦隊的旗艦河內丸還有略大上一些。
“他們要闖明石海峽?”十河存保一時間又愣又想笑,“瘋了嗎,亂炮給你直接打沉。”
“那艘黑色的船好奇怪。”三好長治用古怪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那艘船。
“這是把船體都刷成黑色了嗎?”十河存保眯著眼睛盯著那艘鉅艦,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他的目光逐漸上移,從船底到船身,再到船舷,再到……
“那是!”十河存保一下子愣住了,抬起手臂,直愣愣地指向了黑色鉅艦上的旗幟。
楓鳥馬印。
“雨秋紅葉的馬印!”
十河存保的話一下子引燃了整個炮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了那艘黑色鉅艦——雨秋紅葉親自開著船,要硬闖明石海峽?而且就這麼十一艘?
“有詐嗎?”十河存保的第一反應就是此時不簡單,這麼多年三好家在雨秋平身上吃的虧可是夠多了。但是下一刻,他就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戰機。不管你是誰,你只要你在船上,肯定就過不了明石海峽。打死雨秋紅葉,雨秋家就完了,叔叔伯伯們費盡心機都做不到的事前也將有個瞭解了。
“去稟告父親,雨秋紅葉駕船衝海峽了,讓他小心巖屋城內的紅葉軍配合雨秋紅葉對巖屋港進行襲擊!”十河存保對身後的一個傳令兵沉聲道,隨後看向身旁的三好長治——後者的神情更加怪異。
“那十艘帆船…回去了?”三好長治朝著黑色鉅艦的方向努了努嘴,只見原本拖著黑色鉅艦航行的十艘帆船,在巖屋港炮臺射擊的極限距離外就紛紛解開了纜繩,朝反方向航去了,只剩下黑色鉅艦一艘船孤零零地駛向明石海峽。
“找死。”十河存保冷笑了一聲,隨後和三好長治對視了一眼。
“東邊的炮臺我來,西邊的就教給你了。”三好長治和十河存保雙雙伸出手來擊了個掌,“讓雨秋紅葉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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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黑色鉅艦上。
“秘密武器駿河丸造了這麼多年,終於派上用場了。”雨秋平此刻正站在指揮艙內,瞭望著海邊的局勢。
“鐵船我是肯定造不出來的,就算造出來了,以我們現在的動力水平也驅動不了。”雨秋平苦笑著拍了拍船舵,“於是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木船周圍貼上5厘米厚的鐵甲。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
“即使這樣,僅靠自身的動力,還是推不動這麼沉的船,果然我們還是需要蒸汽機和內燃機。”雨秋平雙手背在背後,望著逐漸遠去的帆船,“沒辦法,只能讓帆船拖著這艘駿河丸從岸和田港出發,航行過漫長的海路,拖到明石海峽門口,之後就要靠著駿河丸自己了。”
雨秋平走向船艙,看著為了驅動這艘船所特質的幾個螺旋槳和大量操著古老船槳的水手。在先前的實驗裡,他們的體力很快會被耗盡,於是就需要換新的一批水手去划槳。不過,體力還是有極限的,無論帶多少水手都於事無補。駿河丸實在是太沉了,僅靠著風力和人力,它的極限航行時間實在不夠看。想在外海作戰,基本上是痴人說夢。
雨秋平已經安排了大量的科研人員往蒸汽機的方向發展,不過他這個半吊子高中生又能會多少?現在還處在盲人摸象的階段。想給船隻配備蒸汽機,估計也是十幾年之後的事了。
不過雖然沒有蒸汽機,但是闖過一個明石海峽,船的動力還是綽綽有餘。
“巖屋港炮臺的岸防炮最多也就是九磅炮。”雨秋平看了眼巖屋港周圍的大量炮臺,“我們先前的實驗已經證明了,只要留出一定的距離,九磅炮對5厘米的鐵甲沒有殺傷能力。”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鏈彈把船帆和桅杆給打斷了。”雨秋平釋然地微笑了一下,“不過反正這麼重的船,靠著船帆那點力氣也推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