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還讓宗人府給各地藩王送去了邀請函。邀請他們年後去海外旅遊。聯絡之前鬧出的海外諸侯王,藩王們坐立不安。興王府一反常態,去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都想問他的打算。興王無一日耳根清淨。
大家都忙!對宮裡的關注下降了很多。
朱厚照站在坤寧宮外,遠遠地朝弘治帝請安。弘治帝抬了抬手,把他打發走了。弘治帝中風後腿腳不便、雙手顫抖、嘴歪口齒不清。弘治帝不願意見外人,尤其不願意讓兒子看到他沒用的一面。
“父皇今日如何?”朱厚照命高鳳留在皇帝爹身邊伺候。
高鳳愁眉苦臉:“孫院使給皇爺施了針。短時間內看不到效果。皇爺一刻也離不開娘娘。只有娘娘能看懂皇爺的眼神,知道皇爺需要什麼。皇爺連……如廁都不願意宮人幫忙。”
朱厚照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內心沸騰的怒火。
他直接去了東廠,屏退所有人,只留下陳寬和一大疊調查報告。
朱厚照緩慢地翻閱調查報告,一個字一個字看,牢牢印刻在大腦中。
陳寬低下頭,不敢直視朱厚照越來越燦爛的笑容。
“說父皇是祖母與崇王的骨肉。說的倒是有板有眼的。”朱厚照合上報告,笑容不達眼底。
皇帝爹出生在成化六年。成化六年崇王只有16歲。太皇太后不捨得小兒子過早離開,一直拘在宮裡沒讓去十王府街。那時祖母還是女官,誰都說不清有沒有私下見過崇王。
謠言在宗室傳了一段時間。宗室沒敢說到外頭去。所以百官和民間都沒有耳聞。崇王無意中驚聞,入宮賭咒發誓絕無此事。結果把皇帝爹氣得中風。
他說動皇帝爹放宗室自由活動,想抓住興王錯處。興王反而藉機傳謠,動搖皇帝爹的帝位正統。
興王倒也聰明!
“崇王府上留有……一塊繡帕,上頭還有……閨名。崇王派人千里迢迢去了大藤峽納了一妾。據宮裡的老人說,和……有幾分相似。那位妾生子和皇爺……挺像的。崇王不但給請了郡王,分家時還給了一半的家產,惹得世子不滿。”這些事陳寬可不敢記錄在報告中。
“那又如何。能說明什麼?”朱厚照冷笑。
他在兩個月亮世界見多了娛樂圈潑髒水的手段。自然知道流言可貴、曾參殺人的危害。闢謠者跑斷了腿也洗脫不了髒水。
朱厚照取下腰間的九節鞭把玩:“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製造問題的人。瓊州反軍手裡一定會有興王造反的證據。沒有證據也要製造證據!”
“可是,”陳寬緊鎖眉頭,“皇爺一直想得到牢不可破的鐵證。興王手裡有先皇留下的一份遺詔,沒有鐵證治不了興王的罪。皇爺也不想留下不好聽的身後名。”
興王曾和弘治帝爭奪過皇位。此事即是索命符,也是護身符。
“那就讓興王沒機會拿出先皇遺詔。”朱厚照冷冷看向陳寬,“本宮可不在乎什麼身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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