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節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秦姝臉上,被玻璃劃過的一道傷痕。
謝瀾之的眉骨下壓,眼神如炬,嗓音冷冽地問。
“這是誰傷的?”
低沉有力的嗓音,蘊含著風雨欲來的危險。
秦姝指向不遠處,已經被人綁起來,被揍得慘不忍睹的虎哥。
“是他!他還欺負媽,嘴裡不乾不淨的!”
幾乎在秦姝的話音剛落,謝瀾之鬆開圈著她的手臂,邁著穩健步伐朝謝母走去。
“媽,您還好嗎?”
謝夫人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顫著手挽起耳邊的碎髮,聲音不穩道,
“幸虧有阿姝在,否則我今天就把命搭在這了。”
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被人如此欺辱,謝瀾之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他下頜線條緊繃,周身瀰漫著不容挑釁的威嚴壓迫感,眼神如鷹隼般銳利。
謝瀾之腳步一轉,朝滿身是血的劫匪虎哥而去,步伐殺氣騰騰的。
不遠處的褚連英,見情況不對,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瀾哥,這還有好多百姓呢,你悠著點!”
謝瀾之的眼角眉梢都被怒意佔滿,緊縮的眸子浮現出濃烈危險,盯著拉住他胳膊的那隻手。
他一字一句,飽含殺氣道:“清場!”
殺機畢露,鐵了心要教訓一下,註定要被槍斃的劫匪。
褚連英皺著眉勸道:“你來真的?阿姨跟嫂子都沒事,沒必要鬧太大動靜。”
謝瀾之淬了冰的戾色黑眸,冷冷地凝著褚連英,又重複一遍。
“我說,清場!”
低沉陰冷的聲調,從男人優美的薄唇吐露出來。
“好好好!我這就清場!”
褚連英見他來真的,舉手表示投降。
他轉身吩咐一群新兵蛋子,訓練有素地進行清場。
很快所有圍觀群眾被驅離,包括謝夫人跟受了傷的權叔。
兩名荷槍實彈的兵哥哥,一個揹著腿腳不便的權叔,一個攙扶著謝夫人。
謝夫人身上披著一件軍大衣,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回頭,視線快速掃過身材嬌小的秦姝。
她又瞥向褚連英一眾人,不緊不慢地開口:“兒子,你剛回京,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做任何事都行,但不要被人抓住攻陷的把柄。”
潛意思,就是別鬧出人命來。
謝瀾之沉聲道:“您放心,我有分寸。”
“那就好——”
謝夫人迎上秦姝不解的目光,對她安撫地笑了笑,跟攙扶她的戰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