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麗娜拎著手上的包,指著腦門被砸出包的保鏢,幸災樂禍道:“明天你們三少不會來了,今天是他針灸的最後一天。”
兩個冤大頭保鏢,立刻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他們也是夠倒黴的,被家主派來盯著即將崛起的三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是家主的眼線。
如果三少有朝一日真的起來了,重新接手家族產業,一定會找他們兩個人算賬的,說不定他們……還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錢麗娜走上前,對兩個保鏢用玩笑的語氣,慢悠悠地說:“聽說杜叔叔最近很看重三少,畢竟是從小就按照繼承人來培養,杜家正兒八經的嫡子。
且不說杜毅解決問題的手腕與魄力,僅禮儀教養就不是外面那些,上不得檯面的阿貓阿狗能相提並論的。”
話說完,錢麗娜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道:“聽我外公說,前些日子杜叔叔被人攛掇著改遺囑,最近也消停了,他老人家好像有什麼新想法。
要我說啊,外面養的就是不如自己親手培養的好,杜三哥也算是熬出頭了,要是有那拎得清懂事的人,懂得及時懸崖勒馬投誠,也不是沒有機會走上一條通向富貴的路。”
錢麗娜意有所指的話,就差指著兩個保鏢的鼻子,讓他們認清楚誰是主誰是僕,杜家的私生子們都折騰不起來,杜毅早晚有一天會重新奪回繼承人的身份。
兩個保鏢把話聽進心裡去,彼此對視一眼,不發一言地站在門口。
他們面無表情的樣子,給人一種油鹽不進的感覺。
錢麗娜眉梢微挑,撩了撩肩上的大波浪捲髮,傲嬌地冷哼一聲。
一個小時後。
客臥房門開啟,看似溫柔慵懶,單純無害的秦姝走出來。
她對站在門口的錢麗娜微微頷首,回頭看向一瘸一拐,彷彿被蹂躪狠了的杜毅。
“針灸結束了,接下來的兩個多月,你只需要專注藥浴跟湯藥就行,用不了幾天,你就會有明顯變化了。”
杜毅臉色慘白,眉目一片陰鷙,目光冰冷地瞪著兩個保鏢。
聽到秦姝的叮囑,他眼底浮現出期冀與感激:“我知道,辛苦小嫂子了。”
杜毅的態度客氣而謙和,與初次相見的陰晴不定,有著翻天覆地的改變。
皆因,僅治療短短一個星期,他就已經有了明顯效果。
杜毅每天晨起時,彷彿回到年少精力旺盛的時候,也過上了洗床單的日子。
沒人知道,他在被秦姝針灸的第二天,感覺腰腹的一絲溫涼觸感時,那種欣喜若狂的激動情緒,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又對生活擁有了熱愛與期待的能力。
秦姝視線掠過杜毅,看向砸在地上的檯燈,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杜三少,雖說我不收你的治療費用,你損壞的東西,得給我重新置辦一套。”
杜毅尷尬地摸了摸鼻尖,對身側的保鏢吩咐道:“記得準備一套一模一樣的來。”
“是,三少——”
保鏢把懷裡抱著的風衣,給杜毅披上,姿態似乎比之前恭敬了不少。
秦姝如同前幾日那般,把杜毅跟保鏢送到樓下。
這一次,她沒有把人成功送出門。
“叮鈴鈴——”
郭家客廳的電話鈴聲響起。
傭人剛接通電話,立刻大聲喊道:“少奶奶,麗娜小姐!袁雅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