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瞥見笑的最歡的杜婉怡,段音離心說那就拿你開刀吧。
她規規矩矩的朝皇后福了福身子,淡聲道:“啟稟皇后娘娘,臣女才疏學淺,以此不詳之語為題實在難有佳句。
方才杜姑娘之詩將棺槨和白幡都搬了出來,若臣女再接恐會更加不吉利。
臣女以為,春日融融,萬物復甦,一切方才伊始就要終了不免令人心下平添愁緒,難得好辭佳句。”
這話可是說到了皇后的心裡去,方才她便覺得這詞兒不好。
眾人一聽,也覺得是這麼回事。
除了符笑的那句“投魚深淵放飛鳥”沒什麼感情色彩之外,其他幾個人甚至包括蘇羽清說的都透著慘烈悲寥。
蘇羽瑩倒是沒想這麼多。
她會出這個題完全就是因為這題目刁鑽,能引經據典的不多,能夠最大限度的彰顯出蘇羽清的才華。
否則要是出那種尋常的飛花令,人人都能編出一籮筐來那還有什麼意思啊。
可她沒想到,自己居然被段音離給鑽了空子。
段姑娘沒有作詩,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才疏學淺,但旁人只當她這是在自謙,都沒有信。
甚至還有一些人因為她方才的那番話對她有所改觀,轉而看向蘇家姐妹的眼神有些不對,彷彿在說“看你出的這是什麼破題”!
蘇羽瑩委屈啊。
而有一個人比她還要委屈。
杜婉怡原本正為自己作出了詩沾沾自喜呢,結果段音離當頭就給她來了一棒。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皮笑肉不笑的說:“段姑娘說的固然有禮,可你沒對出詩來也是事實,還是先喝一盅酒然後想想展示個什麼才華吧。”
她篤定段音離這個野丫頭什麼都不會!
她要看著她在眾人面前出醜,然後狠狠的笑話她。
段音離涼颼颼的掃了她一眼,舉杯將一盅酒一飲而盡。
其實她心裡有點虛。
這麼些年跟著那幾位師父旁門左道學了不少,可唯獨就這個酒量她怎麼也練不出來。
當然了,她壓根就沒怎麼練過。
因為實在是不喜歡喝。
酒已飲下,段姑娘淡定自若的啟唇道:“方才已有諸位小姐珠玉在前,我就不獻醜了……”
不想話未說完,卻忽然被杜婉怡打斷:“哼!我看你不是不想獻醜,而是怕出醜吧!”
“你話這麼多,要不你來?”
杜婉怡又被嗆了一句,這才沒了聲音。
段音離繼續道:“不如我來出個謎語,大家猜一猜?”
杜婉怡記吃不記打:“能是多好的謎語值得我們這多人一起猜?別回頭你謎面還沒說完呢,答案就先被人說出來了!”
段音離瀲灩的眸子微微眯起,這次竟難得沒有懟她,小手在袖管下輕輕摩擦著,不知又在盤算些什麼。
旁人一聽要猜謎語也是興致缺缺。
唯一表現的興致勃勃的就是符笑和皇后。
前者是見識過段音離的與眾不同,是以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