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當官要與人打交道,大哥也要有三五好友才行。”
“思儒算一個。”
“他不算!”段音離斂了笑,正色道:“大哥,你莫要視他為友。”
“好。”對於自家妹妹的話,段昭全部無條件的聽從,甚至連個原因都不會問。
“大哥要交知己的話,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是平陽侯府的七公子,符祿。
他為人爽朗坦蕩,待人一片赤誠,你們一定會很投契的。”
聞言,段昭卻陷入了深思。
他雖不愛說話,但並不蠢笨,許多未盡的話他心裡明白,遂問道:“阿離,思儒待人並不真誠,是以你才不想我同他來往,是嗎?”
“嗯嗯。”
從某種角度來講,他們兄妹很像,一問一答毫無遮掩。
得到肯定的答案,段昭又說:“那你也不要同他多來往。”
段音離點頭:“嗯嗯。”
又成功忽悠自家大哥向前邁進了一大步,段姑娘這才美滋滋的離開。
回梨香院的時候,她意外瞧見林思儒和段音挽在假山後面說話。
她恐自己過去驚動了他們,遂給拾月使眼色讓她去偷聽,自己則先一步回了梨香院。
結果拾月去了好久都沒回來。
她最後都無聊的帶著貂兒去院門口等了。
結果沒等來拾月,倒是看到段音嬈從門前經過,手裡還拿著之前的那個信封。
段姑娘閒來無事多看了兩眼,想著段音嬈有沒有可能不是要燒掉,而是要拿回去拼起來偷看呢?
不知為何,段音離更喜歡第二種情況。
真要是那樣,那就溫情多了。
而事實是——
段音嬈真就只是將那封信給燒了。
這是傅明朝傳給她的第七封信,除了第一封她讀過以外,其他五封都是同今日這封一樣的下場。
她燒的是信,一併燒掉的也有她不知幾時養成的等他來信的習慣。
火苗幽幽的閃動著,白紙黑字被吞噬的同時,那些散落的字像有自主的意識一般往她眼睛裡鑽。
【阿嬈,我好像被曬黑了,待我回去你不要嫌棄我啊。
阿嬈你知道嗎,江夏城的女子比長安城的男子還要大膽,在大街上看到心儀的男子便可摘了簪花投向對方,日後咱們成了親,我一定要帶你來瞧瞧,看你還說不說我是登徒子!
阿嬈,你要是喜歡我,也可以向我投簪花啊,簪花沒有,巴掌也成,我都愛。
阿嬈……我受傷了,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