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幫她把眼淚擦乾,又恐她不喜他碰她,反招她哭的更歡,是以也不敢動,只小心翼翼的陪在旁邊,低著頭嘟嘟囔囔的同她說著什麼。
“阿嬈,你就依了我吧,我保證日後會對你好的。
即便你從前不信我待你是真心的,可我往江夏走了一遭,如今回來初心依舊,你還是不信嗎?
我知你嫌我遊手好閒配不上你,但這些我可以改啊。
只要你說,我都會改的。”
段音嬈轉過身去不理他。
他起身挪到她面朝的方向坐下,繼續叨叨:“阿嬈,我在江夏的時候日日盼著能回長安,旁人不知,以為我是眷戀長安的紙醉金迷,其實我只是眷戀身在長安的你。
畢竟相思,不似相守好。”
說著,他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掏出了別在身後的摺扇遞到她面前。
段音嬈餘光瞥見了,知道是他素日拿在手上的那把,卻不知他這會兒給她看這個做什麼。
傅明朝獻寶似的開啟扇子,笑容裡卻摻了一絲苦澀:“我猜你從未仔細留意過我拿的這把扇子,是不是?”
他撫過扇面上繪的白海棠,一字一句道:“阿嬈,我對你的覬覦之心都已經那麼明顯了,可你從來不肯仔細看我,也不肯仔細看我的心。”
段音嬈眸光微動。
她匆匆瞥了一眼,瞧見了那株白海棠,也瞧見了海棠花旁題的詩。
著雨胭脂點點消,半開時節最妖嬈。
誰家更有黃金屋,深鎖東風貯阿嬌。
頭一句寫的是海棠花,後一句寫的是她。
偏她最愛海棠,是以整首詩指的都是她。
合上扇子,傅明朝半是強迫的將其塞進了段音嬈的手中:“阿嬈,你說我霸道也好,說我壞心眼兒也罷,總之我是要定你了,誰也別想阻止。
折騰了小半日,你先歇一歇,我出去料理一些事情,很快回來。”
他說著,竟又拿披帛將她綁了起來。
段音嬈氣得又想咬他了:“你做什麼?!”
“阿嬈,你且忍一忍,我回來就給你解開。”他怕她尋死。
何況他家阿嬈是個極聰明的人,他怕他不在府上,府中下人被她唬住將她放跑了。
“阿嬈,等我啊。”
說完,傅明朝這才快步走出了臥房。
他琢磨著為今之計是自己冒險進宮去向陛下請旨賜婚呢,還是先想個主意阻了阿嬈和金子釗的婚事呢?
正猶豫著,旁邊的小廝忽然開口道:“小王爺若為此事為難,何不去求太子殿下幫忙呢?”
傅明朝揚眉:“他?!”
“對呀。”小廝進一步解釋說明:“您有所不知,陛下已經給太子殿下和段家的三小姐賜婚了,如今親上加親,太子殿下必然不會推脫。
小的還聽說,陛下十分看重太子殿下,他如今在朝中說話也極有分量。
有他相助,您和段姑娘的親事必會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