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纖眸光微閃,腳步不停。
她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傅雲澈會說出這樣一番大逆不道的話。
他的心思向來不會瞞她。
太子被幽禁天機府的那些年,他們都以為他不會再回來了,更加沒有想到他出來後還能穩穩的坐在儲君這個位置上。
這些年,傅雲澈一直以儲君自我約束。
傅雲蘇也是如此。
可傅雲墨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強勢迴歸,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傅雲澈對這個兄弟談不上有多瞭解。
他想,他或許是個好人,但絕對不會是一個好太子,也註定不會成為一個好國君。
而這會兒,被冠上“好人”名頭的傅雲墨正在努力當一個好夫君。
給小媳婦剝瓜子、給小媳婦當靠山。
在白丘又一次想將話題往段音離身上扯時,他忽然開口來了一句:“不知四公主中的是什麼蠱毒?是何名字?”
白丘被他問的一愣。
事發這麼久都沒人問一句賀芷中的究竟是什麼毒,以至於他以為他們都忘了是以便忘了編。
他只確定四公主是中了蠱毒而亡,但具體是什麼蠱毒他還真說不出來。
偏偏傅雲墨就揪住了這一點不放。
他似是牽動了下嘴角,那笑容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國師可別說你不知道那是什麼蠱毒,若是不知怎可一眼斷定那就是蠱毒呢!”
“這……這蠱蟲有反應,眾人親眼所見。”
“我們親眼所見這蠱蟲變黑了不假,可誰又能保證它變黑就代表四公主中了蠱毒呢?僅憑你一面之詞就想服眾?”
“苗疆人人皆知此事,在下絕不敢信口開河。”
“那就等幾時苗疆人來了北燕,國師再繼續往下查。
否則僅憑你隻言片語就將皇室宗親都扣在了含章殿,未免有失體統。”
“太子殿下莫急,在下已有頭緒。”
白丘在殿內踱著步,一邊走一邊說:“苗疆之地多蠱蟲,而萬蠱之中以蠱王麒麟蠱為尊。
長樂郡主口口聲聲說她不會御蠱,卻能夠為人解蠱,甚至以蠱蟲辨別人的真假,莫不是那傳說中的麒麟蠱就在你身上?”
說著,他垂眸將視線落到了她腰間的鈴鐺上。
“在下曾聽聞,麒麟蠱以蜘蛛為體、蛛絲為刃,蠶食吞噬其他蠱蟲為生,可隨身攜帶,尤以鏤空小簍之物為佳。
這樣看來,郡主腰間那個玉質的鈴鐺就很合適。”
白丘這話一出,眾人都不覺朝段音離腰間的鈴鐺看去。
別人只是好奇。
鄂清卻是驚心。
他想起之前段姑娘去給龍驤衛解蠱時,他在外面守著的確是聽到了很輕的鈴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