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鬱被活生生拽到岸上,疼痛讓她幾度暈厥又幾度清醒,她只能躺在地上,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呼吸時而微弱時而粗重,她多想這一刻立馬死了,可以沒有痛苦的,不受屈辱地離開這個世界。
“想死,也得等老子玩夠了才能死!”
她就像個輕飄飄的麻袋,被男人拉扯著,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瀕臨死亡的恐懼感,插在她胸前和腹部的飛刀,正隨著她的呼吸,不平穩的起伏著。
“師叔……師叔……”溫鬱呢喃著閉上眼睛,風吹過時有梨花的花瓣落在臉上,那一抹清香,成了她助眠的工具。
風好像越來越大了。
見黑的天色,夾雜著花瓣的邪風,像是妖怪伸出的魔爪,朝兩人撲面而來。
高亢哀鳴的玉笛聲剎那間響起。
男人撕扯溫鬱衣服的動作僵硬住了,他抬起頭看了看天,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風捲著花瓣像是一股強大的氣流,正在他的上空盤旋。
隨著玉笛聲越來越近,邪風的威力亦越來越強烈。
“玉,玉笛公子……”他只說完這四個字後,身體突然一僵,然後直愣愣地倒在地上。
伴隨著不遠處的哀嚎聲,一個人突然跳到溫鬱的面前。
“鬱兒!”極致冰冷的聲音帶著顫抖,他脫下最外面的薄紗蓋在溫鬱的身上。
懷裡的人發著抖,呼吸得急促且粗重,她伸出手想要握住胸前的刀,肺部的刺傷讓她痛苦地哭起來。
“師叔……師……”
“鬱兒別怕,鬱兒……”雲息庭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身體微微托起,“有師叔在,不會讓你有事。”
一股暖流突然衝入溫鬱的身體裡,才停住的邪風又再次捲起,逐漸冰冷的身體有了些暖意,溫鬱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安心後的她終於在鬆了一口氣後,沉沉睡去。
用自己的內力吊著溫鬱的氣息,讓本就內傷未愈的雲息庭略顯吃力,一口鮮血噴出,卻沒有放棄的念頭,直至傳來馬蹄飛馳的聲音,他這才虛弱得收起內力。
季涼謙翻身下馬,在看到倒了一地的屍體後,快速跑到雲息庭的身邊。
“鬱兒!”
他被眼前的情景震撼到了,溫鬱身中三刀躺在雲息庭的懷裡,周圍草地被她的鮮血染紅,刺激著季涼謙的眼睛,險些腳下一軟撲倒在地上。
緊隨而來的墨錦衍比他還要激動,甚至想要從雲息庭的懷裡搶過溫鬱,卻被季涼謙和燭一言拉住。
“是誰!”墨錦衍一拳打在一旁的海棠樹上發洩,“她現在怎麼樣,雲昭,你倒是說話啊!”
“帶她去找陶星河醫治……”雲息庭抱起溫鬱,把她交給季涼謙,“要快,她體內的瀲情絕堅持不了多久。”
“你們要把她送到哪去。”墨錦衍攔住他們,“把她交給我,我會請襄城最好的大夫給她醫治。”
墨錦衍已經失控,好在一旁的燭一言還算冷靜:“王爺,這世上最好的神醫在漣殤教,您就讓季長老帶溫姑娘回去吧。”
一語點醒驚魂人,墨錦衍這才放開拉住季涼謙的動作,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事不宜遲,季涼謙抱著溫鬱跳上馬飛奔而去。
雲息庭這才有所鬆懈,忍住血氣上湧的衝動,單腿跪在地上。
“雲教主,你沒事吧?”燭一言攙扶起他,支撐著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