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溫鬱的話,寧梔偷眼去看墨錦衍的表情。
果然如她所說,墨錦衍的心思,根本沒在寧梔身上。
或者說他連看都沒看寧梔一眼,更甚都沒有在聽她到底說了什麼。
“你的腳好像脫臼了,我去叫個御醫過來。”墨錦衍蹲下檢視完溫鬱的腳後,起身剛想離開,看了一眼寧梔和小啞巴,又謹慎地走回來,“你去,把裡面的御醫叫出來一個。”
話是對小啞巴說的,可小啞巴並沒有立刻行動。
“得了,你讓個啞巴去喊御醫,有那功夫,我都回家了。”溫鬱可不想再和小啞巴獨處,力氣堪比男人,想弄死她還不容易麼。
“那……”墨錦衍又不能親自去叫,劉衝又沒跟在身邊,於是他彎腰想把溫鬱抱起,直接帶著她去找御醫便好了。
可這一動作還未做出來,便被溫鬱及時叫停:“當著你未婚妻的面抱我,她恨意更深,三天兩頭找我報復,我可吃不消。”
此時,溫子鋒從大殿中出來,左顧右盼,似是來找溫鬱回去的:“我爹來了,你幫我安排個轎子,再順便扶我起來。”
溫鬱站起身後,一跳一跳地走到寧梔面前:“一般按照的套路,我應該以各種方式打你三章的臉,才會讓讀者看時感覺心情超爽。”
這句話誰能聽得懂啊,尤其是寧梔,覺得她簡直是瘋了。
“可我這人,就不喜歡按套路出牌,你有什麼臉能讓我打呢,碾壓一個完全沒有還手能力的人,就算再惡語相向,你也沒有籌碼反擊我,真沒什麼意思。”
寧梔依然無動於衷,已被溫鬱的風言風語搞蒙了。
“剛剛墨錦衍打的是你左臉吧?”溫鬱說話時,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可目光卻緊盯著她的右臉,細皮嫩肉的,還真不好下手,“打嘴炮打三章的臉,不如一巴掌打回去,你說是吧,你也不用受內心的折磨,我也痛快了。”
寧梔終於有腦子總結出溫鬱那讓人半懂不懂的話。
簡單來說,就是想給她一巴掌。
於是她剛想後退,卻不及溫鬱動作迅速,抬起左胳膊掄圓了就是一個嘴巴。
寧梔被打倒在地,疼得眼冒金星,下意識去看墨錦衍時,竟得不到一絲關心的回應。
他就像個木頭人,眼睜睜地看著溫鬱打自己,卻無動於衷,冷血的程度,甚至比看陌生人更甚。
寧梔徹底崩潰了。
“錦衍……”
“寧梔,你好自為之吧。”墨錦衍淡淡地說了一句,“明日一早,我會讓劉衝給你找個宅邸和千兩白銀,想必足夠你花上幾年了,此後各自安好,也算我仁至義盡了。”
寧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錦衍,你要拋棄我了嗎?”
“不是我拋棄了你,而是你自己拋棄了自己。”
這不是決絕,而是一直想做,卻不忍去做的事。
相愛時有多甜蜜,不愛後便有多厭惡。
墨錦衍的確做到了仁至義盡,不管他能否把溫鬱娶進門,他的枕邊人都不可能是寧梔這般心腸歹毒,又不知悔改之人。
……
溫鬱沒依照墨錦衍的想法把她送去王府醫治,也沒跟隨溫子鋒回到將軍府。
而是讓人把轎子直接抬去茶館,她和雲息庭都住在那。
以為是單純的崴了腳,養兩天自然會好,誰知疼到麻木,竟整個腳都沒了知覺,早知道不逞強,讓御醫看一下,沒準已經好了。
“你的腳怎麼了?”雲息庭正在茶館喝茶等溫鬱回來,見她從門口跳著進來,忙起身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