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河的舉動有些怪異,讓唯獨留下來的艾歌稍顯緊張。
剛剛陶星河說是有隱私要說,不知是誰的隱私,又是怎樣的隱私,艾歌聽的話,會不會也不太好。
沒有多問,只是懷疑地看向陶星河,等著他下一步動作。
“好了,時間緊迫,我的藥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陶星河說著緊迫,卻並沒有著急的模樣,似是還有些猶豫。
艾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她此時站在這,似是要替尚在昏迷中的溫鬱做什麼決定。
“我先說一下溫鬱的情況,她心脈受損,恐怕這幾日都要在昏迷中度過,即便醒來之後,他們兩個人也不能再在一起。”陶星河的話是說給艾歌聽的,他有他的打算,“之所以叫你進來,是想讓你聽聽前因後果,等溫鬱醒來後,知道該怎麼勸她。”
艾歌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點點頭,讓他繼續說。
“不瞞你說,這兩個人昨日圓房了,這就是為什麼今日溫鬱一早會變成這樣。”
一句話,包含太多深意。
首先他們未婚圓房,於情於理總歸不那麼合適,不過兩情相悅,彼此又決定三月後成親,也算可以理解。
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圓房會導致溫鬱重病不起,這就有些嚴重了,難道說他們一合房,就得要溫鬱的半條命,即便成親,也看得見摸不著,甚至無法傳宗接代。
這對他們來說,也太痛苦了一些。
也就是說,陶星河把雲息庭綁了,肯定要對他採取什麼措施,而這措施,很有可能便是讓雲息庭徹底忘了溫鬱。
艾歌覺得難以消化,即便是想到的結果,卻在即將面臨時,突然難以抉擇:“陶神醫,你的意思是說,讓他們分開?”
陶星河點點頭:“原先我們研究讓雲息庭忘記溫鬱,只是不想讓溫鬱受到傷害,不過這段時間,他們相處融洽,且不會給其他人帶來不便,我也就放任沒有深究。”
“說到底,你們還是要把溫鬱從我身邊搶走!”雲息庭這時突然爆發,他的眼睛從正常的黑色趨於轉成紅色,掙扎的動作也越來越瘋狂。
“雲息庭,你想讓溫鬱死嗎?”陶星河質問。
“她就是死,也要死我懷裡,我不可能忘記她,永遠不可能!”
陶星河沒有理會他的咆哮,又看向艾歌:“如果為了溫鬱好,距離她醒來還有幾天時間,你或許可以把她帶去寧都,或者隨便一個地方,只是不要再讓她留在漣殤教了。”
“陶星河,你這個騙子,我要殺了你!”雲息庭的眼睛徹底變成血紅色,他怒吼著,掙扎著,像是要摧毀所有的一切。
可他辦不到,他使不出任何力氣,也無法運用瀲情絕的內力。
他只想和溫鬱在一起,積攢了近二十年的思念,把一個人埋在心裡近二十年,在終於可以和她沒有估計顧忌地在一起時,他們要把溫鬱從他身邊帶走。
他一直相信陶星河的話,既已成魔,何須忍耐。
甚至這段時間,他慶幸自己可以成魔,可以在性格大變後,把過去無法表達,埋在心裡的話全部告訴溫鬱。
可以毫無顧忌地愛著溫鬱,把她留在身邊,可以不加任何掩飾,肆無忌憚地用充滿愛意的目光看向她,他已經很知足了。
為什麼要在他得到一切,即將和溫鬱成親之前,他們這些人,要把溫鬱帶離他的身邊。
他不甘,不想,更不能放棄溫鬱。
陶星河終於轉過身,對上雲息庭的眼睛:“因為你的愛,會讓溫鬱死,你也要愛她,是嗎?”
“她死,我就和她一起死!我們死都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