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之前,溫鬱特意拿絹巾把頭蒙上,提前嘿嘿笑了兩聲,生怕一會憋不住笑。
推開御書房房門,絹巾的透光度足可以讓她看清前面的路。
溫鬱歪頭朝內看了看,模糊中只見墨錦衍坐在桌子後,正在批閱奏章。
首先發現溫鬱的是從旁研磨的小太監:“大膽,什麼人!”
然後便看見墨錦衍抬起頭來。
溫鬱沒說話,向前伸著兩隻手,用掐著嗓子的聲音說道:“拿命來……”
“來人,來人……”小太監急了,直接當在墨錦衍面前。
誰知墨錦衍不害怕反倒一笑,一把把小太監推開:“溫鬱。”
“你怎麼知道是我?”溫鬱掃興地拿下絹巾,氣嘟嘟地走進去,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除了你,誰還如此大膽。”墨錦衍從椅子上起身,幾步走到溫鬱面前,“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幾天。”溫鬱衝小太監招招手,讓他去泡杯熱茶來,“一路過來冷死了,什麼時候開飯,又冷又餓。”
墨錦衍輕笑:“你喜歡到處蹭飯的毛病一貫沒變。”
“你不樂意?”
“樂意,樂意至極。”
離開幾個月,墨錦衍當了皇帝,他似乎沒什麼改變,見了溫鬱依然如此開心。
給皇帝準備的御膳,果然既精緻又美味。
墨錦衍特意讓御膳房煮了羊肉鍋子,暖身暖胃。
好多問題想問她,不知先從什麼問題開口,墨錦衍見她吃得開心,也知她應該沒什麼事發生。
墨錦衍剛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為何突然回寧都。”
“回來養病。”
一口飯還沒嚥下,差點噴出來:“養病?你生什麼病了?”
“誰知道,說是心脈受損,我也不知道為何受損,趁著我暈倒,連夜給我送回寧都來養著。”
墨錦衍點點頭,不過看溫鬱的樣子,似乎已經沒什麼事了。
其實他最擔心的還是漣殤教的那位。
先帝駕崩之前,燭九陰特意去襄城去請,得到的結果是雲息庭不放溫鬱回來。
還說那位已經瘋了,宛如大魔頭一般,見誰打誰。
此次生病,溫鬱能輕輕鬆鬆回寧都來,簡直不可思議。
“我很好奇,雲昭是如何放你回來,先帝薨逝之前,我可是派人去請你也沒有請來。”
“嗐,別提了。”溫鬱放下筷子,分別給墨錦衍和自己舀了羊肉湯,“之前沒找到和成魔後的雲息庭相處方式,後來摸索到了規律,相處起來,甚至比過去的他還可愛。”
“可愛個屁。”墨錦衍揶揄一聲,“和一個瘋子相處,還不如回到我身邊,皇后之位一直給你留著了。”
“你省省吧。”溫鬱喝了一口羊肉湯,“你的娘娘們呢,叫過來給我見見唄。”
墨錦衍不滿:“沒有。”
“不會吧。”溫鬱噗地一聲笑出來,“你還打算絕子絕孫,以後沒人繼承你皇位?”
“你說話注意點,我再怎麼說也是皇帝,別像以前和我沒有分寸。”墨錦衍嘆了口氣,“母后說只容我放肆到年前,再不納入嬪妃,年後便要選秀了。”
當皇帝也真夠慘了,被逼著傳宗接代可還行。
這哪是當皇帝,分明是當了個生育的工具,和腫馬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