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息庭的口風來看,杜知桃知道,剛剛她和貼身丫頭的話,全被雲息庭聽到了。
事到如今再想狡辯也無濟於事,雲息庭不傻,最簡單的是非黑白,他還能分辨得清。
於是杜知桃也不裝了,抱著胳膊對雲息庭說道:“雲教主,本小姐再怎麼說也是淮南王的千金,看上你是你榮幸,我委身在漣殤教多日,也算對得起你了。”
雲息庭冷哼:“原來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怪只怪你夠蠢,如今長公主和你斷情,即便你回漣殤教,她也不見得還待見你,不如你入贅到淮南王府,本小姐保你一生榮華。”
“簡直笑話。”
“你不想入贅也不要緊,本小姐不逼迫你。”杜知桃攤了攤手,“反正我爹爹已經去寧都了,不日聖上便會下旨,接我進宮。”
雲息庭覺得可笑極了,他之前到底哪根筋不對,會把杜知桃當成自己的寄託。
“簡直痴心妄想,和你多說一句都覺得浪費口舌。”雲息庭說罷,飛簷走壁,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下雲息庭便做了一個決定。
與其灰溜溜地回到漣殤教,不如去寧都走一遭,或許他能記起什麼。
……
溫鬱這幾日都把自己關在房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和請來的繡娘一起,為兩件喜服埋頭苦幹。
其實溫鬱還算有些天賦,畢竟出身造型師,至少對衣裳的設計有些心得。
只是她不是設計師,更沒學過裁縫,只能靠想象覺得哪裡怎麼做才能好看。
原本做兩件衣裳,兩匹絲綢完全可以完成,溫鬱愣是用了四匹,才勉強把大概雛形剪裁好。
“公主,你為了裁衣裳,已經多浪費一倍的布料了,絲綢再貴也不及金線貴,那可都是真金白銀,公主要三思啊。”
夏荷這幾日撿著溫鬱裁廢的布料,已經做了一件坎肩和兩件手帕,以及一些荷包香囊之類的小玩意。
眼看著溫鬱到了縫製衣裳的步驟,一想到這位公主大大的手藝,夏荷覺得萬般心疼。
溫鬱抬起頭,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傻,縫製衣裳用金線,那麼容易折斷,還沒穿,衣裳不得散架了。”
“那公主制這麼多金線……”
溫鬱一努嘴,讓她去看旁邊的繡娘:“我準備的金線都是刺繡用的,多準備一些以備不時之需,就算用不完也不浪費,熔了還可以當金子使。”
果然,夏荷去看繡娘手中的繡工時,用金線刺繡的紅衣,已有了大概的花樣雛形。
一番誇讚後,夏荷說要和繡娘學刺繡,便跑回自己的屋子拿來新制得的手帕。
不僅溫鬱需要為婚禮準備,她和趙林的婚事籌備也早已提上日程,甚至比溫鬱的大婚之日,還要提前。
沒過一會,夏荷又跑回來,邊進門邊興奮地大喊:“公主,外面下雪了,前一日一直陰天,憋足了勁下的,可大了。”
溫鬱聽聞,起身推開窗戶檢視,果然雪花漫天卷地落下,宛若白色蝴蝶,似舞如醉。
今年的雪,似是比去年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