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婉芯恨不得拿把扇子給自己扇扇風。
臉太熱了。
這個傢伙,怎麼回事嘛!
說辭弄得這麼文雅,她就聽不出來那暗涵的意思是——我想你了?
好像是暗戳戳地說想她了,但是又不願意表示地太明顯,所以才把話說得這麼彆扭和隱晦,這樣她這個不學無術的大紈絝就聽不出來了。
什麼嘛!
這是想她了又不想讓她知道的意思?
陶婉芯一瞬間心中亂了許多。
不是說好了大家只做表面夫妻嗎?那還說這些話幹什麼!所以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可她又為什麼會想多呢?又或者,正是因為那句“表面夫妻”,所以才寫的這麼隱晦,就是因為想她了也不敢承認?
哎呀哎呀,猜來猜去的,好煩呀!
其實此時鳳稷的心中也是有點小忐忑。他這次可是寫了一封跟以往不太一樣的信過去,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她,或是惹她生氣呢?
鳳稷可是從來沒有懷疑過陶婉芯的文化水平。那兩句話在她面前,定然是淺顯的不得了。
可就怕自己這麼直白,讓她覺得心中不快了。
陶婉芯咬著筆頭糾結了半天,不知道這封信應該怎麼回。
最終,她將筆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有了決定。
她在這裡扭捏糾結什麼呀!她可是個紈絝呀!
你含蓄,那我就給你來個直白的!我這封信回過去,就知道你撩我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了。
陶婉芯回道:
春近人倍忙,披星戴月光。
奈何玉楮短,無盡相思長。
媽呀!
陶婉芯寫完後,自己都不敢看第二遍,連忙捲了起來,塞回竹筒裡。她怕自己多看一遍,就會忍不住將那紙條撕碎的衝動。
太子給她文縐縐地拽了句詞,所以她也就文縐縐地回了幾句。
其實就是說:我最近太忙了,忙得披星戴月的,所以沒空寫信了。我也是想你的,只是這紙條太小了,都寫不下了。
這首詩可不是陶婉芯“抄”來的,而是自己謅的。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水平是連她前世的那些古代大詩人的一個腳指頭都比不上,哪裡算得上是詩呢?
所以太羞恥了,羞恥的不想看第二遍。
更羞恥的就是自己竟然如此直白。如果人家鳳稷沒有那個意思,她丟了這麼一句過去,簡直就想要學習鴕鳥,將自己的腦袋給埋起來了。
良久,陶婉芯才逼著自己鎮定下來。
當初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都敢喊出來自己要非太子不嫁,紈絝本質已經暴露無遺了,這種時候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所以心一橫,陶婉芯將信塞到了送信人的手中。
為了不讓自己去想鳳稷看到這封信會是一個什麼反應,陶婉芯逼自己投入到工作之中,忙碌起來。
看著秦煜走過來,陶婉芯說道:“不用提醒,我剛說完的話還沒有忘呢!我知道,我接下來該去給工人找新工作了。我現在就回農莊!至於你的筆,再等等,等我有空!”
秦煜想說的話全被堵住,只能默默地停下了腳步,點了點頭,表示沒錯,他要說的就是這個。
看來東家也不是拿他當備忘錄,自己也記著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