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遺像,和小森園穗花的長相有幾分相似。
而父親的遺像……
看著父親的遺像,蛭本的眉頭皺了起來。
“嗯?”
那張遺像彷彿有魔力般,讓蛭本凝眉一直看著思索著。
“小葵……”
抓起地上的作業本,聽著蛭本空平靜卻又多半是真實的描述,小森園穗花已經能想象到小葵經歷了怎樣的地獄。
小葵只是如往常一樣在家中寫著作業,在自己回家前提前坐好了幹米飯,等著家庭作業做完,自己差不多快回來的時候,小葵就會踩著板凳在炒菜鍋裡熱一下昨晚的剩菜。
一切幾乎都是和平時沒有兩樣。
但一群人衝進房間中,拿著消防斧氣勢洶洶,乾冰朝向小葵噴灑著。
小葵就像是一隻幼獸,本來安靜的躲避在巢穴中,但卻被獵人尋了進去強行拽著拖了出來。
他們將小葵拖出房間,消防斧和滅火器隨手扔在門口。
無聲哭泣間,小森園穗花從地上抓起了一張紙。
【小森園穗花】
【你,或者那個蛭本空,帶著東西交給我們,你們知道自己拿走了什麼,也不要想著報警,不然下場你知道的。】
簡短的兩行字,很是簡略,既沒有說是什麼東西,也沒有說又是誰將會遭遇怎樣下場。
而且字跡潦草,很多明明寫漢字更簡單的詞彙,卻偏偏用假名來表示,無法運用好漢字,這幾乎就說明了書寫者的文化水平著實不高。
但威脅之意,在字裡行間、每個標點符號都能感覺的一清二楚。
而在字條末尾,還留著一行手機號碼。
“小森園……”蛭本拿著男人的遺像,蹲在小森園穗花身旁,“這是你的……父親?”
“嗯……”顫抖著手接過被摔得玻璃裂紋的遺像,小森園穗花咬牙點了點頭,“小森園幸之助。”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蛭本空眯起了眼睛。
他久久沒有說話,接著問道:“他是因為什麼去世的?”
蛭本的話讓小森園穗花的身體都不停的顫抖起來,盯著那碎掉的遺像,她足足沉默了十幾秒才說道:“他,在九天前的夜晚,在南千住的街道上……”
“在南千住的街道上被一輛車高速撞擊……”
淚珠從小森園穗花的下巴滑落,砸在相框上摔得七零八落。
“不,不是被撞死的,他不是被撞死的……”
小森園穗花捏著相片框。
“警察告訴我……爸爸的死因不是撞擊,撞擊還不足以讓他丟失性命……”
“他是後來又被二次碾壓,胸腔被完全壓碎……”
小森園穗花的牙齒死死鑲著嘴唇,壓抑著讓自己沒有哭出聲來。
“那位警察告訴我現場的兩道方向相反的帶血輪胎印,全都屬於同一輛車,也就是說……”
小森園穗花的手掌攥的發白發青:“肇事者,撞擊了我的父親,接著再逃逸了後,又返回來對他進行輾軋,為的就是要當場將死者、將我的父親,像碾死一條狗一樣……”
她沒有再說,而是昂起頭,直勾勾的看著蛭本:“我要找出來肇事者,殺了他,讓他知道被人像對待螞蟻一樣殺死,是怎樣的感覺。”
“但要殺了那種能夠讓警察都放棄追捕的壞人,靠我的力量是不夠的。”
“對不起,蛭本君。”
“所以,我拿走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