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門萬民敬仰,百姓哭泣,君民情深,整個京都,無數的百姓,更是一個個出門,不斷的朝著大明門彙集著。
而不在京都的百姓,這一天也是一個個走出了家門,看著京都的方向,內心祈禱著,關心著這一切。
他們是到不了京都了,可他們的心,卻同樣和京都的那些百姓,以及他們的太高祖在一起。
這或許是君以民,關係的最佳闡述了吧。
只是,在所有人都望著大明門方向而去的時候,距離皇城不過是幾條街道的一座在府邸,卻有人一家子都待在了家裡。
聶寶樹和李容站在後院的花園入口處,看著大明門的方向,在看著花園,那個一襲藍色長裙,正輕輕的彈奏著古琴的聶小倩,臉滿是無奈的神色。
“冤孽啊!”
李容看著那女子,眼眶通紅,一陣輕嘆從她的口而出,聶寶樹也是緊握著拳頭,臉滿是無奈的神色。
他想要去喊那女子,可是最後,還是直接扭頭走。
他不過是一個粗鄙的鄉野村夫,如果不是當今陛下,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兒,如今他也不過是在鄉村種田,一日為了三餐裹腹而掙扎的普通百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感情的事情,一向是由著父母在操心的,可是如今,這感情的事情,他夫婦,又如何能去做主啊!
花園,涼亭。
聶小倩的芊芊玉指撥動著琴絃,如雨般的柔柔的輕喃聲,在這涼亭,緩緩吐出: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
聲音哀婉淒涼,琴音低沉而又悲切,炎炎的夏日在這琴聲,變得有些沉悶,有種令人忍不住暗自傷懷,淚流涕下的壓抑。
在聽到公主彈著這曲子的時候,聶小倩身旁的侍女一下子聽出了這曲子的名字:
鳳求凰!
本是言淺意深,音節流亮,感情熱烈奔放而又深摯纏綿的曲子,可如今聽在侍女的耳,更多的卻是哀婉和悲切。
那是一種滿懷情意,卻不得而知,甚至應該說是不能說的無奈。
“公主……”
指以停。
琴絃尚且還在顫抖著,那琴音未絕,可是侍女卻已經在也疼不住對著聶小倩焦急道:
“公主,太高祖陛下已經要走了,您當真不想去見他嗎?你快和我去吧,我這都快急死了!”
皇不急太監急,侍女小梅如今是這樣子。
對於公主的感情,這五年來,自己一直在她的身邊伺候著她,若說有誰清楚的話,也只能是自己了!
聶小倩沒有動,那芊芊玉指壓著那顫抖的琴絃,將目光看向了大明門的方向,臉露出了哀婉淒涼的神色:“去見什麼?不過是徒勞傷感罷了。”
“公主,您真的那麼想嗎?”
侍女小梅如何能不知道公主在想什麼,聽到這話,聲音都有些大了起來,顯然是在生氣公主的心口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