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彥在聽聞了此事之後,來不及將魔獸一事上報就又趕回了明潭,宓傾兒居然是同他一起回來的。說是半路遇上了,原那日宓傾兒出門是去尋莫彥了。
小米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一直在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莫鳶。
那日小米見莫鳶心情欠佳,又總是喜歡以身犯險,悄悄去了乾鎮為她定製了一柄袖劍想要送她防身。沒成想那日明潭卻突然遭襲。
莫彥坐在床邊,看著虛弱憔悴的莫鳶,心中後悔不已。
師父說得對,她不該入世。世間紛繁複雜的事會讓她受到比被隱瞞更痛苦千倍萬倍的傷害。哪怕永遠都不要讓她離開千隱山,只要她平安無虞就夠了。
宓傾兒看著這眼神頗有些不爽,轉頭開口對抹著眼淚的小米道:“好啦,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她也只是淋了雨而已,哭什麼嘛,一個哭哭啼啼……一個愁眉苦臉的……”越到後面她瞥著莫彥聲音越低了下來。
“主人一定是受不了年糕的事……”
“那個年糕是內應啊,本該死的……”宓傾兒自顧自說著,沒看到莫鳶已經睜開了眼睛。
聽到這句話莫鳶緩緩開口:“她不是。”聲音微弱而虛浮,但一字字的都堅定的毋庸置疑。
世人好像從來會對失去生命的人更加寬容一些,這份寬容裡帶著他們或許都不自知的憐憫,她已經失去一切了,任何事對她來說又重要嗎?
年糕如果還活著,聽到自己這麼說一定會很開心吧,但那時,莫鳶從頭至尾沒對她說出一句:“我信你。”
從年糕倒在自己身上的那刻,相處的點點滴滴如走馬燈在莫鳶腦海裡閃過,那不可能是假的。
年糕從來就是她,會忍住眼淚,會緊緊抱住她,會甜甜的叫“莫鳶姐姐”……
她臨死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莫鳶說:“莫鳶姐姐,我要嫁給你。”那份喜歡也從來都沒半分虛情假意。她從來都是初見的那個年糕啊。
“小鳶……我們回家,回千隱山……”莫彥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又湧上心頭,這樣的莫鳶讓他覺得陌生又心疼。
莫鳶轉頭對莫彥道:“師兄,年糕還可以救的吧,能不能先把她的靈體儲存……”
莫彥沒想到這個下山才相識不久的年糕對莫鳶來說居然這麼重要,他緩緩道:“好。”
在忘杊的醫治下,幾人都逐漸恢復了。元裡和袁蓁蓁為重建明潭又日日奔忙,一邊又查著有關此案的線索。
元裡暗中去魔界尋了那魔尊殊言,殊言謙和有禮名聲在外,對元裡的盤問也未曾生氣,直言與魔界無關。
末了又道:“別什麼事都往魔界推,我等絕非敢做不敢當的宵小之輩。”元裡見殊言笑容仍端方溫潤,歉意的拜了拜就告辭離去。
自殊言繼魔尊之位,魔界近百年來安分守己,與六屆關係也日漸緩和,從未做過什麼奸邪之事。
魔尊所言甚有分量,故元裡排除了魔界的可能,全力查起了乂壇司。
莫鳶讓小米查的是否有人在她之前出入過冷院,結果並無一人。
是啊,除了她還會有誰在意年糕呢?
這日,莫彥告知了眾人,明日便準備啟程回山。小米一拍腦袋道:“定製的袖劍忘取了!我們今天去乾鎮把袖劍取回來吧,順便帶些好吃的回去,怎麼樣?”
“去嘛去嘛,我去帶些小魚乾,莫彥你一定要嚐嚐,可好吃了!”宓傾兒一臉雀躍的望著莫彥。
莫彥無奈的點了點頭,轉頭對莫鳶道:“出去走走吧,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