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鳶成功混進了崔弋的匪幫,一邊隱藏身份一邊四處打探訊息。
崔弋確實是有一番才幹,難怪莫鳶初次見他總覺得有一股商人氣質。
崔弋實為有無閣的財政要員,手握眾多資產商鋪,明的暗的只要是賺錢生意都做,同時還周旋於朝廷江湖之中,頗有經世之才。
“小九,你多吃些,一定受了不少苦吧,竟生的這般瘦弱……”梁大哥又給莫鳶夾了一塊肉。
“謝謝梁大哥!”莫鳶來此不過半天就與幫眾們熟識起來。梁大哥生的高大,若不作出凶神惡煞的姿態,看起來像老實敦厚的莊稼人。他原名梁文臣,倒是與形象相差甚遠。
因著有個叫梁武將,小名小武的弟弟已不在人世。所以對莫鳶倍加關心。
“小九還得長呢,這才十幾歲。”說話的是金叔,已經頭髮花白,在山寨裡做伙伕。
“我也才十幾歲,咋不給我夾肉呢?”這是山寨裡唯一一個除了莫鳶以外的十幾歲孩童,是金叔的孫子,他娘當年沉迷於話本子,總想給孩子也起個四字的名兒,奈何不是複姓。
就隨口說了個成語,金玉滿堂,一聽意思也不錯,寓意極佳。於是便叫了這個名,大傢伙都叫他滿堂。
“臭小子,平日裡就屬你吃得多,小九年紀可比你小著呢。”金叔敲了敲滿堂的頭。
“金叔,滿堂哥也長身體呢。”莫鳶說著給滿堂夾了一塊肉。吃飯時,幫眾幾人一桌,互相聊著天。
且崔弋並不在外用飯,莫鳶趁此機會向眾人打聽。
“崔幫主平日好相處嗎?”
梁大哥:“小九莫擔心,崔幫主同你我在此,雖為山匪,但自己幫裡的人那是好的沒話說,對許多兄弟都有救命之恩。我等亦誓死追隨。”
金叔:“可嘆啊,以崔幫主之能,任官治國也是有過不及,在此實在屈才!”
“我聽說崔幫主,從前名為‘崔義’,後來改成這個‘弋’了。”金玉滿堂一邊用手蘸水在桌上比劃,一邊壓低聲音小聲道。
莫鳶心中頓了一下,自己只覺得這崔弋陰險狡詐,油鹽不進,處處不饒人。至於他何以至此,自己從未想過。
“崔幫主,請用飯。”
“知道了,下去吧。”崔弋坐在案桌上,揉了揉眉心。
他正起身走到飯桌前,又一幫眾呈上信件,壓低聲音道:“幫主,是靳國來的信。”
“知道了,你也去吃飯吧。”
“小的告退。”
崔弋展開信,眉頭逐漸加深,而後一把揉皺冷哼一聲。
自己早不是什麼靳國人,什麼狗屁家國情懷,這時候知道以此為由圖利,當初的靳國可是親自廢了他靳國戶籍,流放至邊疆的。如今的他早不似從前一心報國,滿口仁義。
崔弋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勾唇笑了笑,棠離獻上的寶物若是稱心,明日便可為他發出糧草。
互惠互利,唯利是圖才是人之本性啊。
崔弋笑容一滯,從前的那個自己當真是湮滅的毫無痕跡了。怪只怪世道如此,人心如此。
第二日莫鳶在山寨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