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言!為什麼?”荀秣上前緊咬後齒,眼中滿是憤恨。
殊言輕笑:“別動怒,妖王殿下,今日你下手也不輕啊。”殊言輕撫上左肩“陰孤山已經被劈,你還有什麼不滿?”
“為什麼殺了衛蘇?!這和說好的不一樣……”荀秣眼眶一酸,他深吸一口氣,把哭意強壓下去。殊言走近荀秣:“荀秣小友,此事我也是考慮良多,才出此下策。”
荀秣狠狠道:“少給我繞彎子!”
殊言正色:“其一,衛蘇上天界盜了闔天珠,這次不死早晚也會落到天界手裡。她盜闔天珠目的何在,此時的妖王殿下恐怕比本尊更清楚。”荀秣聞言心口一痛,眼眶裡已然淚盈。
“其二,衛蘇前後籌謀,扶持殿下稱王,而自己掌權,莫不是將堂堂妖王之子做傀儡擺佈……本尊幫殿下除掉她,也是為日後你我共圖大業。”
“一派胡言!”荀秣怒吼,他從未覺得衛蘇有異心,她想要振興蒼山的念頭比誰都重。從前自己心智不全,若非衛蘇一再要求也絕無蒼山的今日!
殊言搖搖頭:“為君者稱王者,若像你這般恐怕早晚大權旁落,受人桎梏。念在你我有緣,本尊便教你這第一課——”
“清、君、側。”
九重天上,妖魔陰孤山一戰已在六界傳的沸沸揚揚,天界對此事倍加關注。衛蘇死在此戰中,也讓闔天珠的下落就此再難尋,新起的蒼山妖王荀秣,第一戰便打上魔界陰孤山可見不是好招惹的物件,天界也不願與之有瓜葛,還是明哲保身。
所幸滄海珠已經尋到,啟明山的天破也已經補全。至於闔天珠線索一斷,此時又不再急用,便擱置了下來。
莫鳶等人在凡間也聽說了此事,從得知事情當晚,莫鳶再無安眠之日,這事傳到凡間,已經變成了傳奇故事一般。
蒼山妖王荀秣的雄姿氣魄更是描繪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讓莫鳶都不禁懷疑,她想既然有這一戰,那想必荀秣已經恢復了,只是衛蘇身死一事必然對他打擊巨大,也不知荀秣現身在何處,可還安好。
崔弋留下的財寶盡數歸了金玉滿堂,祁堇衾那日與關越交談了一二,關越屠了崔幫一事實乃誤會,只是那日關越去墓地祭拜之時,留下的兵將雙方起了衝突都有死傷,並非關越所願。
他也是萬般請願才由他來此次招安,本想保崔幫眾人一命,誰料幫眾各個對崔弋肝腦塗地,寧死不屈。金玉滿堂不再執著於對關越的仇恨了,他知道,崔弋更想看到他們都好好活著。
祁堇衾與莫與陌回仙界覆命去了。元袁直呼過癮,這等事蹟他迫不及待要回明潭分享,自然也拉著方曈兒一道,他邀請莫鳶再遊明潭,莫鳶婉拒,那裡的回憶著實算不上太好,更何況自己還有要事。
不知金玉滿堂與蘇千金做了什麼交易,蘇千金也是心滿意足,嘴裡唸叨著他的大事業。兩人決定共同從商,一路同行。
這日只剩下莫鳶送金玉滿堂二人離開,蘇千金去僱車馬,莫鳶和金玉滿堂在客棧等候。“滿堂哥,你知道蘇千金的大事業到底是什麼嗎?”莫鳶一直想知道。
金玉滿堂笑道:“他啊,就是死腦筋,把賺來的錢都買了那些被捕的雪貂雪狐之類,然後全部放生。”莫鳶訝然,她怎麼也沒猜到,蘇千金填不住的花銷竟是這個?“可這豈非助長歪風邪氣?讓捕殺之人更加猖狂?”
金玉滿堂嘆道:“所以說他死腦筋呢,他說此道生財,屢禁不止,他不買便有的是人買,而那些動物的下場可截然不同了。”
“倒也有理……真讓我刮目相看。”
蘇千金回來了雀躍不止嚷道:“吾真乃經商之天才,你猜怎麼著?我找了一家順路北上的牛車,說是幫他們看管貨物,不僅不收錢還有酬勞,怎麼樣賺大了吧!”
莫鳶噗嗤笑了出來。
對比一臉雀躍的蘇千金,金玉滿堂無語凝噎,剛剛分了不少財寶給他,他還貪圖這點蠅頭小利。“蘇千金,你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脾氣,有錢還坐什麼牛車啊?”
“牛車怎麼了?還讓你受苦了?我千金之軀都沒說什麼,你還把自己當大小姐了啊?”
“蘇、千、金!換成馬車!路途遙遠萬一遇上歹徒怎麼辦?”
“我不,你不坐算了還在這嚇唬我,我蘇某人走南闖北什麼風浪沒見過,要是你能唬住我,我蘇千金跟你姓!”
金玉滿堂蹙著眉,一臉不悅的看著他,直看的蘇千金心虛,又嚷道:“我才不跟你姓……”
他把幾兩碎銀往桌上一扔,破罐子破摔道:“怎麼著吧,錢都收了,就你還唬我?那江湖上我蘇千金三個字都得倒著寫!”
金玉滿堂被噎的氣不打一處來,莫鳶失笑道:“倒過來寫,也姓金啊,千金大小姐?”
蘇千金愣了兩秒:“呸呸呸,我才不要!”
莫鳶安慰金玉滿堂:“好啦,就當是一路上散散心,慢慢走著吧,若有危險讓蘇千金聯絡我們。”
金玉滿堂無奈點點頭,蘇千金一臉嬉笑把桌上的碎銀又攬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