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秣在曲禕禕回孽海宮的半路攔下她。
他心中一直疑惑,那日曲禕禕明明是帶昳君出宮遊玩,不知怎麼變成了她一人夜訪明潭。此時也不見昳君身影。
“曲禕禕,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荀秣心知肚明,曲禕禕如今分明是在幫有無閣做事,祁堇衾身上的倪昶遺物根本就是陷害,可是他二人也無法將實情說出,實在是左右為難,心中憤懣。
“荀秣,你已經知道的夠多了。再問下去,要麼死,要麼……成為我的人。”曲禕禕端站著,眼神如刀又如帶刺的藤蔓。
荀秣抓住曲禕禕的肩膀,急促的喊道:“曲禕禕,你清醒一點,有無閣在利用你!”
曲禕禕低頭一笑,抬眸看向荀秣道:“荀秣,你以為我曲禕禕是傻子啊?這不是利用,是交易。”
“他許你什麼了?”
曲禕禕定定看著近在咫尺的荀秣,思量片刻,啟唇道:“瑬盞。”
荀秣心中驟然一驚,怔怔地後退一步垂下雙手。
“荀秣,當初有無閣便是用瑬盞救了你吧,這你不是很清楚嗎?”曲禕禕一轉攻勢,步步朝荀秣逼近。
荀秣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瑬盞不是指莫鳶,看來她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
“那不是真的瑬盞。真正的瑬盞已經在孽海一戰中毀了。”他說完又不解的望著曲禕禕:“你要瑬盞做什麼?你身邊既無親朋也無摯愛需要此物治癒……”
曲禕禕聽這話,低頭笑出聲來,一聲比一聲更重,到最後仰起頭看向荀秣,無奈的搖了搖頭,笑猶未盡。
“為什麼一定是給別人用呢?我是為自己準備的不行嗎?”
荀秣定定的看著她,張揚肆意,笑的明媚,夜裡好像也自帶一道別樣的光。
她自私的天經地義,讓人無從反駁。
“這世間歡愉,本王還沒享受夠呢,也該早早為自己謀劃才是……”曲禕禕廣袖一揮,朱唇勾起:“本王要長生於這世間,再快活萬萬年!”
“不可能的。”荀秣反駁,曲禕禕靠近他:“你已經知道我的秘密了,成為我的人,一起長生萬年,逍遙快活。豈不美哉?”
“曲、禕、禕……”
“欸,可少有人這樣直稱我孽海妖王的名諱,你倒是叫的真好聽。”曲禕禕要挑荀秣的下巴被他躲開。
“你別痴心妄想了,有無閣的瑬盞只能修復魂魄,不能凝魂結魄。就是有,他們也不會給你的。”
曲禕禕愣了愣佯裝驚訝道:“那可怎麼辦?我本來做這些也是為了幫你奪回莫鳶,你這麼一說……”
荀秣一把捂住曲禕禕的嘴,狠狠道:“休要胡言,我不需要你幫我!”
曲禕禕拿開他的手,笑道:“怎麼?後悔了?怕你的小鳶知道了怪罪你?”
“曲禕禕!你不許對她亂說!”荀秣咬牙切齒恨恨道。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啊?”
“你——!那你今天的秘密也別想保住!”
“喲,學會威脅我了?”
曲禕禕步步上前,將荀秣抵在樹邊。
“你想救祁堇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