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金:“不對不對,湄江之上大小橋不計其數,找到什麼時候去,湄九江偏僻,藏寶肯定往無人處藏才對嘛。”
祁堇衾:“恰恰相反,以崔弋的心計定會選擇常人想不到的路數,反其道而行之。”
莫鳶忙附和:“我贊同我贊同!”多少也是跟崔弋打過交道的,他那花花腸子九曲回折的不能以常人視之。
夙湮兮:“你那是聯想過頭了,美酒湄九多明顯啊,哪有那麼多事?況且湄江干流恐怕都接近北海了。哪有漠北什麼事?”
祁堇衾:“這就是問題所在。崔弋向來心思縝密,他若真要藏,怎麼會那麼輕易讓金玉滿堂都能猜出來就在漠北,而且漠北所指特地用了兩句詩強調。越這樣越不對勁。”
夙湮兮:“我瞧著你小子心眼比針尖還細啊,一般人誰想那麼多。”
祁堇衾:“崔弋不是一般人。”
金玉滿堂轉著頭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各執己見,各說各有理。元袁湊到金玉滿堂身邊問,二人這才瞭解了始末。而夙湮兮和祁堇衾還在爭論不休,蘇千金和夙湮兮都看的一愣一愣。
“你是崔弋肚子裡的蛔蟲嗎?你這麼瞭解他?”
“事實如此。”
“那萬一跑到北海又錯了怎麼辦?”
“怎麼保證湄九江就是對的呢?”
“我發現跟你這個臭小子說話怎麼這麼費勁呢?”夙湮兮氣沖沖的往椅子上一坐:“小金,你聽誰的?”
金玉滿堂突然被叫到,他一臉糾結的左看看右看看,方曈兒適時站出來說:“大家先別糾結這個了,不如看看下句指的是哪座橋。”
祁堇衾神色凝重,指著詩句“風雨如晦何所畏?與君共飲嬋娟醉。”。
“這裡‘嬋娟’指的是月,毋庸置疑。只是這前句‘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方曈兒接道。
祁堇衾點頭:“不知指向的是哪個字……”
金玉滿堂:“那不是得把所有名中帶月的橋都找出來?”
夙湮兮斜撐著頭,架著二郎腿倚在椅子上懶懶道:“找唄,兵分兩路,小爺我可就不去北海了。誰愛去誰去。”
一陣輕笑隱隱傳來,聲音真切之時只聞鸝囀般溫潤悅耳的聲音說道:“雲間不去正好。”
莫與陌大步走進來,帶著溫和良善的笑,裙襬如花飄帶披帛翩飛,真真是把仙子降世的風華氣質展現到了極致。
“與陌來遲了,諸位莫怪,傳上邊話,雲間速速回去一趟。”
夙湮兮瞬間變了神色,暗罵:“奶奶的,還不如去北海呢。”
恐怕和談一結束就該傳雲間回九重天去,畢竟求證魔尊殊言的陳詞,但天上人間的差時倒是讓夙湮兮多呆了一陣子。
莫與陌把夙湮兮拉到一旁耳語幾句,夙湮兮一副無奈妥協的表情,一抱拳對眾人道:“小爺我先行一步,諸位後會有期。”說罷,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
莫與陌這才回到屋內環視一週笑道:“大家都在呢。”
“山茶仙……”元袁口無遮攔的正欲開口,莫與陌微微搖了搖頭。元袁這才笨拙的改口:“莫姐姐好久不見。”
連平日文靜寡言的方曈兒也笑著相迎:“莫姐姐~”莫與陌給她眨了眨眼:“好久不見。”
祁堇衾詢問:“你怎麼下來了?”
莫與陌微笑:“奉命下來協助你。”祁堇衾疑惑了一瞬沒再言語。
莫與陌注意到一旁呆愣的蘇千金和金玉滿堂,走過去打招呼:“兩位小友看著面生,在下莫與陌,幸會。”
蘇千金猜出莫與陌的身份,忙垂頭俯身一拜:“在下蘇千金。”又碰了碰仍目不轉睛的金玉滿堂。金玉滿堂這才侷促的回道:“金……金玉滿堂。”
莫與陌笑的更開:“二位好名字,真真是貴氣。”
而一開始就站在角落一言不發的莫鳶,看著莫與陌一進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個酒窩淺淺,和善親近的美人所吸引,她好像自帶一種如沐春風的氣場,所到之處無不令人心曠神怡。
莫鳶想起那日樹後驚鴻一瞥未瞧真切,想必正是元袁口中的莫姐姐也是山茶仙子莫與陌,聽這聲音好像也是玄心觀救自己一命的那位善解人意的美人。
莫鳶一時之間感慨萬分,當真面由心生,若說起仙子降世心中必然第一個浮現起她的面容。一顰一笑,顧盼神飛,使人見之忘俗。
莫鳶之前也未正式與她見面,那陣子她眼傷未愈是莫與陌和章先生在旁照料,誰料後來一別再沒見面,至今沒對她道謝。
莫鳶躊躇著不知如何開口,莫與陌已翩然而至她身邊:“莫鳶姑娘,可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