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夏厲寒打太極那種勁頭,他的求生欲還是挺強的,就肯定能排除他自殺投水這一項了。
如果不是他刻意跳水,他怎麼會掉到河裡去的?
難道真的是水榭的窗戶年久失修嗎?
想到這裡,她洗衣服的心思也沒了,轉身就往竹屋走去。
夏厲寒還在東屋看書呢,她闖進去就問:“王爺,您昨天是怎麼落水的?”
夏厲寒放下書,靜靜地看著她。
“我今天聽御花園的蔡公公說,水榭的門窗他前些日子才剛檢修過,沒什麼年久失修的問題,那你怎麼會落水的呢?”梅寒裳問。
“窗框莫名斷了,本王就掉下去了。”夏厲寒淡淡回答,好像落水的人不是他。
“當時沒人推你吧?”梅寒裳立刻又問。
夏厲寒靜默了下,問:“你什麼意思?”
“我是覺得,窗框不可能脆弱到,人稍微一靠就斷了吧,會不會是有人刻意為之?”
“那麼你覺得,是皇上呢,還是三皇子?”他挑起眉頭問。
梅寒裳默。
這話自己怎麼說?沒憑沒據的,誰她也得罪不起。
夏厲寒輕哼一聲:“在皇宮裡住了幾日,保命的本事都沒學會。”
梅寒裳睜大眼睛看著他,保命的本事?
“慎言。”他沉聲道。
梅寒裳扁了嘴。
她一心為他出頭,他倒警告她要慎言!
雖然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但她怎麼那麼不愛聽呢!
“我去洗衣服。”她撇著嘴悶悶地說,轉身出去了。
走到院子裡,她跟進來的追難擦身而過。
追難奇怪地看她一眼,進屋之後問夏厲寒:“王爺,您是怎麼又惹王妃不高興了?”
夏厲寒瞪眼:“怎麼,她是我的王妃,我想讓她不高興就讓她不高興,你有異議?”
追難摸頭嚅嚅:“屬下不敢。就是今日的午膳……”
主子啊,咱們的飯都是要看王妃心情的好不好!
夏厲寒咳咳兩聲,轉移話題:“讓你辦的事,辦得如何?”
提到正事,追難臉色沉肅起來:“已經查了,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
他看著夏厲寒的側臉,惴惴地問:“王爺,您覺得會是哪位?”
夏厲寒沒答話,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往日裡我不想惹他們,現在他們倒是來惹我了!不管是哪位,我都不會手下留情。”
“可若真的——”追難說到此處停住,看了看外面才繼續說,“咱們未必能鬥得過!”
“真的麼?”夏厲寒冷哼一聲,“我倒不信,這南夏的江山還能易了姓去!”
追難沉默不言了。
過了會,他伸頭看向窗外:“咦,王妃去哪?”
夏厲寒彷彿想到什麼,沉聲道:“悄悄跟著她。”
追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沒多說什麼,快步走出去了。
梅寒裳快步去了御花園,御花園的宮女瞧見她,已經司空見慣了,還跟她打招呼:“王妃今日想採什麼花啊?”
梅寒裳漫不經心地張望一番道:“我先看看。”然後就往裡走去。
她緩緩踱步到水榭附近,果然瞧見蔡公公在監督工匠修繕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