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趕緊改變現狀!
心裡頭有些焦慮,便去罵楊如珠。
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可不是找罵嗎?
楊如珠懶洋洋的,磨磨蹭蹭半天都起不來,她越發惱火,折了根樹枝進屋,往那床上抽了幾下,嘴裡罵罵咧咧的,這胖丫頭嚇得“嗷”一聲跳起,衣裳都顧不上換,直接在外頭套了件外套,就奔院子裡晨跑。
許真真瞧她狼狽的樣子就好笑,心情也好了些。
沒有多久,陳滿谷回來。
他面色有些不好,想是借牛車時受了氣。
可是她能有什麼辦法呢,如今是人窮志短,自己沒錢沒本事,就得先夾緊尾巴做人。莫說他,就是她自己被人輕視了,也得受著。
……
山路崎嶇顛簸,日頭又大,許真真累出一身的汗。
在集市外的河邊整理下儀容,洗了把臉,又用手帕擦了擦,這才進了去。
她交代陳滿谷,“你把牛車趕到街頭的大榕樹下等我。”
不是圩日,保管車輛處要多收一倍的錢,她如今恨不得將一個銅板掰成兩半花,哪裡還捨得出這個錢。
陳滿谷應了聲,她捋捋鬢髮,往東市走。
楊瑞一去不回,給他跑腿的萬慶也失了業。這幾年都在城裡打雜,直到去年,才在白馬州集市上的一家糕點鋪子裡當夥計。
她今日就是來找他的。
一來看看他,二來探探糕點甜品的行情。
在路邊買了兩斤橘子當手信,花了十六文,她心疼肉疼。
東市的街道挺冷清的,有些商鋪才剛開門。
糕點鋪子開在街道的最中心,左右各一間。她不記得萬慶說的是哪一間,便選了一家進去打聽。
只是,才將將踏入門口,鋪子裡的夥計見她面黃肌瘦,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上打了好幾個補丁,不等她開口,直接拿掃把轟她走。
“滾滾滾!這鋪子還未開張,你就上門要飯,要被掌櫃的瞧見,狗腿給你打斷!”
許真真忙道,“小哥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要飯的……”
“你不要飯你杵我門口作甚!”這夥計不由分說的把她推出去,“滾!”
許真真真沒想過他會如此粗暴無禮,還沒等她做出反應,便被他推下臺階,一時站不穩,踉蹌了幾下摔在了地上。
屁股被摔痛,手掌擦傷,被麻布包著的橘子也散了一地。
她腦子都是懵的,鼻子也發酸。
見對面有巡街的衙役、捕快經過,她發了狠,扯著嗓子喊,“哎喲,可痛死我老婆子了,我的腰都要斷了啊!”
那鋪子的夥計預感大事不妙,怒衝衝出來。
只是還未走近,許真真就尖聲大叫,“不要過來……啊,要打死人啦,救命啊!”雙手擋在頭頂,瑟瑟發抖。
鋪子處在最好的地段,她這一喊,整個東市都聽見了。
所有鋪子裡的人都出來了,街上的行人也紛紛駐足。
眾目睽睽之下,那夥計哪敢動手打她?
只是兇狠地瞪她,“你休要在此胡說八道壞我名聲,我幾時推你、打你了?”
“你不推我,難道我自己從臺階上滾下來不成?哎喲,痛死我了。”許真真滿臉的汗水,不住的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