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只要他不做危害家裡人的事,她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不管。
硝石並不多,每個人只撿了半個揹簍,便沒有了。
許真真等人尋了一遍,便打道回府。
回到家,她累成了狗。
但是,她跟萬慶說好了,今天要送糖水過去,還不能歇息。
先用桃膠、雪耳、枸杞、紅棗、紅糖熬了一鍋糖水。盛起一碗,讓沈逸飛端給如煙,其餘的放木盆、大海碗放涼。
孩子們齊刷刷聚在伙房,眼巴巴望著,不住咽口水,迫不及待想吃。
許真真哄著她們,“寶寶女,等一等,待會兒娘讓你們喝個過癮啊。”
如男偏頭問她,“娘,為什麼現在不給喝?”
許真真神秘一笑,“因為……等會兒會更好喝。”
“真的嗎?”
孩子們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一樣熠熠生輝。
以前楊瑞還在時,家裡有幾個餘錢,大的幾個時常有糖吃,但那都是很久遠的事了。
他失蹤後,幾個丫頭就沒吃過。
所以,她們心裡頭都很期待、很歡喜!
“娘不會騙寶寶女。”許真真摸了摸如男枯黃的頭髮,進去攪拌甜品,好涼得快一些。
過得一陣,糖水徹底涼了,再讓幾個女婿將硝石捶碎,她避開全家人,進入夥房,拿一個木盆裝滿清水,再把硝石粉倒了進去。
硝石粉與清水相融。
她站了半晌才往盆裡看,水已經結成了冰渣子了。
不過,不知是硝石粉不純還是比例不對,離結成冰塊還差點距離,但是用來做冰食足夠了。
當孩子們吃上這加了冰的甜品,臉上露出的幸福笑容,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
又逢圩日,白馬州集市上行人如織,一如既往的熱鬧。
儘管太陽毒辣,也仍然阻擋不了百姓們逛街買東西的腳步。
“一品甜”糕點鋪裡擠滿了顧客,門口還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有權貴人家的下人、書院學子、周邊的商賈、慕名而來的行商……
唯獨沒有尋常老百姓的。
買不起、捨不得。
可少了老百姓光顧又如何?他們擁有那些顧客就足夠了。
天氣炎熱,冰鎮糖水與甜品供不應求,帶動糕點的銷售,鋪子的生意已火爆全街。
“糖心居”裡也有三三兩兩的顧客上門,夥計們用十二分熱情去招待,掌櫃端坐在櫃檯,時不時笑著跟顧客打招呼,笑容裡怎麼看都透著幾分苦澀。
能不苦嗎?
就指望圩日能賣點東西,可生意全被隔壁攬走了,到閒日更是冷清,要這麼下去,鋪子難以為繼。
老闆產業眾多,這小小的糕點鋪子他並不放在眼裡。少東家說了,若是還虧損,便關門了事。
若是這樣,他和這幾個夥計又該何去何從?
萬慶見掌櫃愁眉苦臉的,他心裡頭也不是滋味。
這幾年他四處打零工掙不到什麼錢,去年好不容易討了糕點鋪這一份活計,才穩定沒幾個月呢,眼看又撐不下去了,家中上有二老下有妻兒,若鋪子真的關門,他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或許太焦慮,昨日許真真言之鑿鑿說會做糖水,他忍不住小小期待了下。
可如今已是日上中天,再過一兩個時辰集市都散了,她的影子都沒見。
他不禁搖頭嘆氣。
許氏他是知道的,就一個普通鄉野婦人,以前楊瑞沒少為她的粗蠻愚昧而苦悶,哪裡會願意看書、又自己鼓搗出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