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真的話,簡直是戳她的心肺,氣得跳起,“許氏你個老貨,你不要得意忘形,你……”
“李婆子,注意你的言辭,辱罵他人也是犯律法的。”許真真看都不看她,“守業、如玉,還不把東西搬進去?”
李婆子氣得半死,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看看掉在地面的布匹,還有李守業楊如玉扛在肩膀上的大米,只覺得這一切特別刺眼。
嘴角一撇,譏笑,“許老貨,這麼多好東西,咋不留久些讓鄉親們開開眼界呢?急巴巴的搬走,莫不是見不得光吧?”
許真真斜睨她,“怎的?眼紅病犯了?”
李婆子被戳穿心思,面上掛不住,“我呸,你個黑心老妖婆,慣會坑蒙拐騙,這些東西還指不定從哪裡訛詐來的呢,骯髒的很,誰稀罕!”
許真真閒閒地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所有的東西都來得光明正大,李婆子你信口雌黃壞我名聲,是想吃官司呢,還是又想送二十個雞蛋補償我的精神損失?”
心窩子被一戳再戳,李婆子恨不得吃了她,手指著她罵,“許氏你個老貨……”
許真真卻挺直了胸膛,“你罵,罵一次賠十個雞蛋,有膽子你就罵。你要是不給,我就去衙門告你汙衊我,大夥都是證人,容不得你抵賴。”
“你……”李婆子氣得渾身哆嗦,卻又無可奈何,只恨恨的說,“你個毒婦,誰近你誰就倒黴遭你算計,明兒起我就在這邊上砌上一堵牆,再也見不著你們這些爛心爛肺的玩意兒!”
她罵罵咧咧的走了,許真真又衝周圍的人說,“你們呢?是不是也想賠我雞蛋?”
前幾天她與李婆子那一場架,可謂是一戰成名。
眾人都知道到現在的她不好惹。
以往她兇歸兇,卻沒什麼腦子,和人吵架只會跟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到頭來被人欺負了不說,還落在一個惡名。
現在的她精明狡猾,同是與人吵架,可他說出的話就是有理有據,讓人找不出破綻,也無從反駁。
這樣的人誰敢惹?
頓時都神色訕訕的走了。
“呼!總算走了。”
許真真鬆了口氣。人走了好啊,要不然這些八卦婦人全圍在這兒,甜品說不定過早暴露,會生出許多麻煩。
抬眼見如寶去搬最後一匹布,忙說,“放下,不用搬了。你守在這兒,不要讓人靠近馬車。”
方才的氣勢有些沒收回來,她的語氣有點生硬。
楊如寶以為她還在生自己的氣,心裡頭有些難過,“哦”了聲垂著頭不說話。
許真真進去把裝了甜品的揹簍出來。
那些沒走遠的鄉親遠遠看著,暗暗嘀咕,“她這是給孃家捎東西嗎?還帶木桶?到底做什麼呀?”
邊猜測邊按奈不住上前。
然而,許真真早給揹簍蓋上一層樹葉,封得密不透風,他們什麼也沒看見,很是失望。
萬慶也吃好了飯,幫著提了一揹簍出來。
許真真上了馬車,想了想又把如玉帶上。
這丫頭有力氣,可以給她打下手,人也機靈,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
可她並沒有留意到楊如寶眼巴巴的將自己望著,也忽略了她眼裡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