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銘開口說話,打破了這份尷尬,“爹,許娘子,那條狗吃下樣品後反應如此之大,定是下了足夠分量的瀉藥的。
而咱們的樣品無暇純淨,無論瀉藥是粉劑還是水狀,只要沾上,表皮就能看得見。可那天您也瞧見了,那樣品並無異樣的。這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樣品在路上被掉包了。”
許真真讚許的點點頭,“少東家,你的思路不錯。”
郭謙爽朗大笑。
誇他兒子,就等於誇他。畢竟,虎父無犬子嘛。
此外,他還看透了許真真的一個小心思。
讚揚跟郭銘,和他打好關係,她這個繼母,以後也好過些。
他都懂的。
只是,他覺得,她太過謹小慎微。有他在,郭銘這小子還敢為難她不成?
傻丫頭。
許真真看著他,滿臉古怪。
不過是對他兒子說了一句客套話,這人就笑成這樣,至於嗎!
她跟郭銘說,“不過我聽說,樣品的樣式是早上才敲定,而後讓師傅現做的?在這麼短的時間拿到樣式圖,再仿製出來,不太可能辦到吧?”
為了給狗挑肉鬆糕點,她將所有樣品都翻過了,她能確定,全是鋪子的樣式。
郭銘一時語塞。
郭謙也老臉泛紅。
原來她並非是真心誇讚兒子,而是先揚後抑,讓他明白自己相岔了,也不至於那麼難堪。
心思縝密啊,他竟沒有看穿。
草率了。
氣氛又變了方才那樣死氣沉沉。
但是郭銘再也不想當出頭鳥,身子倚靠著椅背,一手撐額,閉目養神。
郭謙見沒有外人,兒子又裝死中,他覺得有必要見縫插針的與許真真增進一下感情。
他把圈椅往她那邊挪了挪,給她倒茶水,問她,“昨晚睡得可好?”
許真真用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眼睛看著他,面無表情回答,“好。”
腹誹:這不是廢話嗎?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出她的狀態好吧!
郭謙卻又想到了另一層:
她失眠了。
而他,昨晚也失眠了。
他讓人把所有的醒酒湯都送到了他房間,一壺喝下,再運功將水分和雜質逼出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