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盼娣也不敢示弱,“娘,我想寫故事。”
“嗯?想成為小說家嗎?”
小傢伙不知道什麼是小說家,但是,她知道如何表達,“您講過的故事,我全記著呢,我想寫下來。”
許真真一拍大腿,媽呀,她都忘了這個孩子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好!不過,你要融會貫通,在娘說的這些故事的基礎上實現創新,寫出你自己的故事。娘明天就去給你找學堂,你認真讀書,識了字,才能更好的表達。”
小傢伙被誇,有幾分羞澀和歡喜,忙不迭點頭應聲。
幾個丫頭各有目標,如寶和如煙都有些著急。
如煙猶豫再三,才期期艾艾的道,“娘,您是要建作坊對嗎?那我能不能幫您看著工匠做事?”
也就是做管事唄。
這丫頭嘴巴甜,人緣好,做管事是能行的,就是不知腦子夠不夠靈活,遇事懂不懂隨機應變。
但是,她可以慢慢教。
便笑道,“可以。不過,要從底層做起。每一個工位,踏踏實實的去幹一個月,之後給我寫心得體會,我再考察看能不能過關。”
這樣便能避免這丫頭眼高手低、好吃懶做。
“娘,這好難啊。”如煙嘟嘴撒嬌,“況且我認的字不多,怎麼寫心得體會嘛。”
許真真笑眯眯地道,“所以呀,我把盼娣、如男送學堂,你們幾個做姐姐的,就在家跟我學習。”
她話音落下,孩子們一陣哀嚎。
之前沈逸飛教過她們,很是嚴格。若當日教的字學不會,就不給吃飯,她們都怕了。
而且,那些字好難認啊。
“必須學。不管你們將來做什麼,不識字就是一大阻礙。想要突破,就得給我認真學。”
許真真一錘子定音,孩子們也不好說什麼。更何況,她們一想到自己朝著夢想邁步,心裡頭也滿是歡喜與憧憬。
許真真將目光落在如寶身上。
“寶兒,你呢?”
楊如寶面色白一陣紅一陣,很是不自在。
她以前都圍著陳滿谷打轉,從未考慮過自身。
倘若從興趣出發,她倒是有一樣喜歡的。
可那和姐妹們的相比,那種興趣又太不入流,她怕娘會生氣,姐妹們取笑。
許真真看得出她的猶豫和掙扎,便柔聲說,“沒有關係,大膽的說出來。每一個行業,每一個夢想,都值得被尊重。”
楊如寶沒想到她會如此開明,眼淚一下子衝上眼眶,有什麼熱辣的東西,在胸口鼓盪。
她不再有顧忌,坦誠說出,“娘,我喜歡玩泥巴。”
玩泥巴?
許真真有片刻的怔愣,其他幾個孩子也吃驚地看著她。
果然,別人都不能理解。
她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窘迫、難堪湧上心頭,她低頭,雙手互絞,腳指頭恨不得摳出一條縫來,讓她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