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教訓得是。只是,他們是我爹孃,勸又勸不走,我實在想不到法子……”李守業低著頭,眼淚叭叭的往下掉。
許真真又來了氣,“你當人家是爹孃,人家當你是傻蛋。你勸不動,你不會以牙還牙麼?”
李守業愣住了。
“還不懂?”許真真嫌棄地翻了個白眼,“他們哭鬧,你也跟著哭;他們撒潑打滾,你也跟著一哭二鬧三上吊。走他們的路,讓他們無路可走,還愁治不了他們?”
李守業傻了吧唧的看著她,“娘,我是男子,怎可學那婦人一般沒臉沒皮?”
許真真嗤笑,“呵,你也知你是男子?你動不動就哭的時候,怎的沒這個意識?”
李守業面色發紅,低垂著頭,喃喃,“娘……”自尊心被傷到了。
許真真面色嚴肅,“他們能肆無忌憚的欺負你,也能找到機會欺壓如珠,甚至以後你的孩子!
到時你還能退縮到哪裡去?我可把話擱在這裡了,若是你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兒,我不認你這個女婿。”
不認?
那是要把他趕走嗎?
不要!
李守業滿臉驚慌,“娘,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他下意識想跪,可想起岳母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又生生忍住,只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如同被遺棄的小狗。
許真真緩和了語氣,“既已知錯,就該做出改變。你那個家,沒人把你當人,你還顧念那根本不存在的親情,不是傻麼?”
李守業不恥下問,“娘,那等他們再找上門來,我該怎麼做?”
“就按我方才說的呀,他們罵你,你就一面哭一面說他們是如何虐待你的,我保管他們以後,見到你都害怕。”
李守業生怕被趕出楊家,哪裡還會去想此法子會不會丟人,鄭重點頭,“娘,我知道了。”
許真真與楊掌櫃聊了一陣,把新的糕點方子交給了他。
楊掌櫃拿在手裡,高興得跟個孩子似的,“又有新品上市,咱這鋪子想不掙錢都難。”
許真真莞爾。
這人雖然不夠精明,對郭謙卻是忠心。哪怕不能去負責省城的鋪子,他也沒有怨言。
他當掌櫃挺好。
從鋪子出來,她又去見了馮掌櫃。
他老母親精神爍爍,還是一如既然的熱情。
一見到她就拉她的手,到天井裡坐。
“你上回從我家搬走的兩盆海外的盆景,可養活了?”
許真真笑道,“養活了。結出的果子紅豔豔的,瞧著就喜慶,用來做菜,也十分好吃。”
她說的盆景,就是番茄和辣椒。
番茄她大量種植,南方人不太受得住辣椒的辣,因此還沒開始推。
老大娘驚訝不已,“你還真敢吃啊,就不怕吃出毛病來?”
許真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這種盆栽,在海外的某個國家,是用來做配菜的。”
“難怪你當初執意要帶走。”想著失去了兩種新鮮作物,老大娘眼裡全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