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飛垂眸,掩下眼裡的憎恨,只道,“我這個人恩怨分明,我知是誰害的我,我自會找她去。你幡然醒悟,幫我鬆了綁,我便既往不咎。”
“好好好。”賴子溫忙不迭應聲,把銀票隨意扔床上,慌亂地去解開了他手上的繩索。
沈逸飛鬆開了雙手,生怕他後悔,鞋也不敢穿,只抓了一把銀票,也沒抓全,掉了一地也不管,快速往門外跑。
門外兩個家丁不敢靠近,遠遠守在出口。
見沈逸飛衝出來,他們神色一變,急忙阻攔,“滾回去!”
“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少爺疼你愛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趕緊滾進去,否則打斷你的腿!”
沈逸飛一言不發,轉身看向那洞開的房門。
賴子溫滿面寒霜,疾步跑來,“都特孃的幹什麼,我讓你倆攔他了嗎?都給爺滾開!”
兩名家丁一臉懵,反應慢了半拍,賴子溫上前抬腳就踹。
“狗奴才,爺的話都不聽,看爺不打死你倆!”
兩名家丁不住躲閃,其中一個身材高壯的的著急嚷嚷,“不是,爺,你是不是被他蠱惑了?你說要好好玩……”
“玩你娘!”賴子溫“啪啪”就是兩記耳光,“沒個眼力勁的東西!愛玩是吧,你給我等著。朱光,去通知我那幾個好友,過來陪他玩玩。”
“少爺,不要啊!”
沈逸飛不知道這兩名家丁的下場,他只顧逃命。
人逃到一樓,還聽見他們狼哭鬼嚎。
外邊沒有人阻攔他,他一路奔到大道上,仍然沒敢放鬆警惕,拼了命的發足狂奔。
他光著腳,衣衫不整,人們覺得奇怪,紛紛駐足。
瞧他書生模樣,便有熱心人詢問,是否遇到什麼事兒了。
他顧不上理,只一味奔跑。
見路口那裡停靠著幾輛馬車,他停住腳步,喘氣如牛,問那些車伕,“哪位送我去莫知府府邸,十兩銀子。”揚了揚手中的銀票。
才多遠啊,就給十兩銀子?
幾個車伕眼睛都直了,可惜他們都是別人家的家奴,沒有使用馬車的權力。只有泊車在角落裡的老人衝他招手,“小夥子,快上來,老漢熟那邊的路。”
沈逸飛留了個心眼,故意說,“我與知府大人約好晌午一起喝酒的,不巧我被要事拖延,遲到了這許久,老丈可要開快些才好。”
表現出自己與知府交情甚篤的樣子,心懷不軌之人想要打他主意,就得先掂量掂量。
幾個車伕聽了,當真有些肅然起敬。
老漢一拍胸口,“小哥請放心,老漢駕車幾十年,定能又快又穩當將小哥送到知府大人府邸。”
沈逸飛點頭,彎腰上了馬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