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著性子說,“親家又何必說這些負氣的話呢?飛兒是我女婿,相當於半個兒子,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他沒回來,我也著急。但是,省城這條道很太平,不太可能出意外。咱就先等等再說,啊?”
沈月娥面露悲慼,“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是我的命根。不像親家有三個贅婿,以後還會有更多,我是容不得他出半點差錯的。既然親家不願意出去找,那我自己去吧。”
許真真滿頭黑線,看向楊瑞。
楊瑞神色淡漠,“親家若執意如此,那也罷,就讓張大明送你去吧。”
沈月娥張了張嘴,氣惱地瞪著他,眼睛裡水霧氤氳,“親家,我一介女流,你真的忍心讓我自己去找?”
許真真瞧她這副委屈吧啦的樣子就想吐。
這是我男人,可不是你那些恩客,你矯揉造作給誰看!
以往對沈月娥的那點欣賞與尊重,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去不去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我們可沒有強迫你半分。你還是考慮清楚再說吧,免得你在外出什麼事兒,飛兒要怪在我們頭上。”
說著她把楊瑞推了出去。
沈月娥氣得面色發白,悻悻然回房,伸手將桌面上的東西全掃落在地。
她也不是犯騷想勾引楊瑞,她就是看不慣許真真那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還有,那楊瑞也是。
明明她長得比許真真好看,為什麼他從不願意正眼瞧她?
她走在村裡,不知多少老少爺們垂涎欲滴,他楊瑞目不斜視,難道是聖人不成?
不,她在紅袖招二十年,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就沒有見過真坐懷不亂的君子。
這楊瑞也不過假正經罷了。
虛偽!
看吧,等改日我飛兒站穩了腳跟,我非把你這層面具給撕下來不可!
……
許真真推著楊瑞回房,跟他吐槽,“沈氏的那屋子什麼時候建好啊,跟你說話嗲聲嗲氣跟撒嬌似的,我真的受夠她了。好想她快些搬走,眼不見為淨。”
楊瑞斜睨她,“你才發現?我以為你不在意呢。”
她瞪大了眼睛,“別個女子覬覦我家男人我會不在意?我是死人嗎?”
楊瑞面色稍霽,“我已加派了人手,下個月即可完工。”
“那就好。”許真真鬆了口氣,“我感覺,我越來越無法忍受沈逸飛母子倆了,是我包容心不夠,還是他們的小毛病越來越多?這以後要怎麼相處啊。”
楊瑞一聲嘆,“是你傻,看不透人家的偽裝。”
許真真想了想,好像還真是。
她看了楊瑞一眼,小聲說,“要不,咱們說服沈逸飛,與煙兒和離?”
楊瑞有些奇怪,為何不是說服自己女兒?
“真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許真真不知道怎麼說。
斟酌再三,道,“我做過一個夢,夢裡我很壞,常常虐待沈逸飛。後來,他結識到一位官家小姐,休了煙兒,入贅了過去。
接著他進入書院唸書,高中狀元,一路平步青雲,成為朝堂上的大佬。咱一家子,被他全弄死了。
正是做了這樣的夢,我幡然醒悟,轉變了性子,不再苛待任何人。但是,夢境與現實太相似了,我怕沈逸飛對咱們不利,對他便多了幾分忍讓。
如果真要他與如煙和離,那麼,我希望是他提出,免得他日後找咱們清算。”
不是她慫,是沈逸飛這個男主的光環太強大了,她不可能阻止他爬上高處的。
雖然她也有很多保命手段,可當他掌握了權力,多的是法子對付自己一家。
她能做的,是儘量的不被他記恨。
楊瑞雙眸深深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