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海一聲喝,“有話直說,磨磨蹭蹭的作甚!”
師爺神色一凜,湊到跟前,小聲說,“那許氏用三千兩把沈公子的清白,賣給三千之子賴子溫,沈公子差點被霸王硬上弓。若不是他機警逃出,他這一生,也就完了。”
“還有這事?然兒也沒提,是怕我看輕那小子嗎!”莫如海一拍案桌,火冒三丈,“許氏該死!手段殘忍下作,簡直不是人!”
沈師爺察言觀色,適時道,“大人,所以呀,沈公子和小姐這一對苦命鴛鴦,咱若是不幫上一把,他們舉步維艱,該有多心寒?”
“大人,小姐對許氏恨之入骨,發了誓要讓她永無翻身之地的。此案,你看……”
莫如海面沉如水,默不作聲。
這幾起案件,他自然清楚是女兒找人做的,甚至後面這一件,他自己也參與了。
之前他還有幾分心虛和愧疚,此時卻是恨不得殺了許真真。
然而,他被黑衣人餵了毒藥自身難保,還能如何?
他有種力不從心的頹然,“你先下去吧,讓我靜一靜。等然兒到了,再喊我。”
沈師爺應聲退下,他站起身,在室內踱步。
而縮在屏風後面的楊瑞,將這些話聽得隻字不漏。
他等了一陣,便先回到了空間。
他將此事梳理一番,便明白了。
沈逸飛以為自己是被真真所害,所以榜上粗大腿的他,便迫不及待的採取一系列的打擊報復。
“愚蠢!”他罵了一句。
真真不願用惡意揣摩他,對他很寬容,可換來的還是他的猜忌與怨恨,以致一有人挑撥離間,立即就深信不疑,陷入了圈套中。
他就沒想過,若真是真真做的,她隨便找個人跟賴子溫交易即可,用得著暴露自己麼?
好在自己知道了真相。此事如同撥開雲霧的山,一切都那麼清晰明瞭,也變得不再棘手。
他去喝了水,想了想,在一樓大廳給許真真留了言,然後又出了去。
……
“爹爹。”莫初然一見莫如海便淚水漣漣,雙眸上下打量他,“聽長貴說,那惡人在衙門裡持器行兇,還挾持逼迫你,你沒事吧?”
莫如海苦笑,“他沒跟你說,爹被餵了毒藥?”
“什麼!”莫初然變了臉色。
或許長貴說了,只是她心急如焚走得太快,所以沒聽清。
“爹爹,那現在怎麼辦啊?”
莫如海眼裡閃過一絲黯然。
她沒問毒有沒有法子解,只關心這個案件,這說明,沈逸飛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凌駕在自己之上。
思及此,他瞪向落後兩步的沈逸飛,心裡對他多了兩分厭惡。
“你可沒有告訴我,許氏身後有這麼一位大人物撐腰!”
沈逸飛不慌不忙的行禮,道,“大人請放心,以往許氏出去談生意,小子都有跟在其左右。她的人脈關係,小子摸得一清二楚,除了郭家父子與賴三千,再無其他人的,所謂的大人物,也是虛的。”
莫如海頓時火了,手指著那被轟掉的書房牆壁,“你瞎嗎?沒有大人物,又豈能請得動這樣的頂級殺手,還持有官府才有的巨大殺傷力武器火銃?”
沈逸飛被捱罵也不生氣,說,“大人,此僚無視律法,恐嚇朝廷命官,又持有極度危險的武器,列為頭號通緝犯也不為過。聽長貴說,他晚些還回來,還請大人儘快部署,將此僚抓拿歸案。”
莫如海冷哼一聲,“你在教我做事?”
沈逸飛心裡咯噔一下:這未來的岳父,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會,這字字帶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