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瑞接過她手裡的火鉗,往灶膛裡添柴火,說,“賴子溫是個好男色的紈絝,上回開展會,他便看上了沈逸飛。齊月華抓住這個關鍵點,找上了他。”
接著他把那件事的經過說了一遍。
許真真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難怪沈逸飛突然反目,原來他是誤會了自己。
可若不是他對她懷揣著最大的惡意,他又怎會因別人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深信不疑?
“那賴三千瞧著也是個爽朗之人,沒想到他竟養出那樣一個廢物兒子。”她眼裡滿是憎惡,“沈逸飛在酒樓被賴子溫調戲,他十有八九是知道的,可他沒有對我說。這樣的合夥人,不要也罷。”
楊瑞點頭,“這也是我想說的,我們不再與賴三千合作。待入了冬,地裡的青菜收成銳減,便種上雪耳、人參吧。”
什麼?
許真真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去哪裡弄種子?人參長在深山裡,咱這田裡的泥土,適合種嗎?”
楊瑞敲了敲她額頭,“傻媳婦。馮掌櫃那兒就有人參種子啊,只是很難成活罷了。可我們可以試試。若是土壤不合適,用靈泉水澆灌一段時日,便能改造過來。”
許真真一拍大腿,對啊,她怎麼沒想到?
“相公,你不愧是商人,這腦子太好使了。”
她苦巴巴的種菜賣、建作坊,卻沒將金手指的最大作用挖出來。
忽然有些沮喪了,“相公,你說我是不是好笨啊,有這麼多好東西,卻不知合理利用。”
楊瑞微微勾唇,深邃的眼裡滿是寵溺,“誰說的?找了個好相公,你便比所有人都聰明。”
許真真斜睨他,“嘖,拐著彎誇自己,臉皮也太厚了吧?”
這貨可是原主挑的,跟她一毛錢關係沒有!
楊瑞眸光閃了閃,輕聲說,“我口誤,不是相公,是老公。”
他眼裡滿是細碎的光芒,像是在期待什麼。
然而,許真真早就喊他老公了,他這刻意提醒,也沒能撬動她那大條的神經。
只是覺得他怪怪的,也沒往心裡去,想起這起案件,“沒想到,這些事情,都是出自齊月華的手筆。這女人當真是百毒之蟲死而不僵,只剩一口氣吊著還能翻身、出來蹦躂害人,好想將她摁死。”
楊瑞見她還是沒醒悟,就無奈地笑了笑。
頓了頓,笑容收起,“她夫妻二人從未停止過傷害我一家,我不會再讓她活著。”
他語氣裡浸染上濃濃的殺意,許真真一詫,“相公,她有幕後支持者啊。除了‘一品甜’的老闆,或許還有其他人,她在暗,咱在明,還有莫如海的人在暗地裡盯著你,你再忍一忍,千萬別衝動。”
“沒事,我會把握好分寸。”楊瑞接過她的鍋鏟,把菜盛起,拉著她回到小桌子旁,遞給她一雙筷子,“一起。”
許真真想著陪他吃點配菜也好,便也順從坐下了。
楊瑞開了一壺酒,給她也倒了一杯,“這是咱們釀的,嘗一嘗。”
許真真捏著酒杯,說,“賴子溫將所有罪過攬下,怕是要被判死刑了,可憐賴三千白髮送黑髮人。不過,子不教父之過,他兒子成這副模樣,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她心裡感慨,端起酒杯,一仰而盡。
“‘糖心居’那食物過期,又是怎麼一回事?”
楊瑞隨手又給她的酒杯滿上了,“我沒往下聽,便先回來了。不過,莫如海會釋放郭謙父子的。明日我倆去接他們出來,再問問吧。”
“也好。經過這一遭,沈逸飛應該會安分一段時日了。”許真真想著他壞了名聲無法科舉,她便又高興了,端起酒杯,“為了咱們日後這安穩日子,乾杯。”
楊瑞莞爾,端起杯子,與她碰了碰,“你只能喝兩杯,這一杯慢點兒喝,喝完不可再續。”
許真真不幹了,瞪眼,“為什麼?”
楊瑞眼角掃了下她小腹,淡笑不語。
她不依不饒追問,他也沒說。
把酒一口喝光,而後起身去灶臺那邊,手裡拿了什麼,背在身後,坐回她身邊,道,“今晚在這裡歇吧。”
他話題太跳躍,她跟不上,只巴巴的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