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父子三人被帶走,家裡只有馮氏和大兒媳張氏以及不到三歲的孫兒。
秋風颯颯,空氣裡飄散著鮮血的腥味。
婆媳二人從未遇到過這樣慘烈之事,男人又被帶走了,六神無主之下,各自龜縮在房間內不出門,伏在床上害怕哭泣。
院子裡有棵巨大的榆樹,方才李守業就被捆綁在樹下,地面上斑斑點點的血跡變成了深紅色。
大樹隨風婆娑,那濃密的樹葉間,忽然傳出兩人的竊竊私語。
一人說,“也不知這楊康是怎麼想的,李守業不過是一上門女婿,哪怕把他打死,也不至於讓楊瑞失控暴露吧。搞得自己如今肉吃不上,還惹來一身騷。”
另一人說,“因為李守業蠢,好算計。其他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就是那看起來有些傻的長女,防備心都很強,不好下手。”
一人說,“也是。這回只是小試牛刀,就讓楊瑞家亂成一鍋粥,這結果不錯。接下來,該把楊瑞這隻蛤蟆扔水裡,慢慢煮了。”
另一人道,“不錯,此人太過猖狂,折辱我們主子,不把他和他家人千刀萬剮,難消我們心頭之恨。”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道,“確定那神秘人是他了?”
另一人說,“主子分析,那神秘人不會武功,依靠神秘莫測的隱身術和武器,與楊瑞的特徵吻合。況且,不是他又如何?神秘人終歸是為他出頭,弄死他,一點兒也不冤。”
一人低聲說,“我有點擔心,這樣會惹怒神秘人,大開殺戒。”
另一人冷嗤,“你放寬心吧,他不可能知道是我們做的!與楊康聯絡時,我故意洩露了一個訊息,說我主子姓齊,他們逼問出來,也只會懷疑到齊月華頭上,與咱主子無關。”
一人說,“也是……小心隱藏,有人來了。”
樹上葉子微動,接著悄無聲息。
外邊大門洞開,楊如珠頭髮凌亂,瘋一般闖進來。
“楊康,給我滾出來!”
空蕩蕩的院子裡寂然無聲。
她環視四周,目光落在榆樹下。
她奔過去,瞳孔頓時緊縮成針。
凌亂不堪的地面全是血,樹幹上也沾了血,以及被繩索勒過的痕跡。
她可以想象,當時的李守業是如何的痛苦絕望!
“畜生啊!”
她痛徹心扉,狀若癲狂的往屋裡闖。
“楊康你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你有膽害我相公,就沒膽見人,躲在屋裡裝縮頭烏龜嗎!”
她哭著罵著,暴戾踹開每一間房,進去搜尋。
過得一陣,她找到了楊鷹的房間,把張氏母子拖了出來。
楊鷹是個莊稼漢,他找的女人也是老實巴交的。
她凶神惡煞的樣子,把張氏嚇得瑟瑟發抖,滿臉都是眼淚鼻涕,“不要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兒子也在哇哇大哭。
楊如珠喝問,“楊康呢?”
李氏抖著聲說,“公公他們,都被裡正帶走了。”
楊如珠不信,踹了她一腳,轉身又去搜。
不消片刻,便找到楊康的房間。
馮氏就藏在被窩裡發抖,她進門便看見了。
衝進去,猛地一把掀開被子。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她二話不說,跳上床騎在馮氏身上,左右開弓的煽她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