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這一回沒有遲疑,紛紛說,“你扣吧,許娘子幫了我們這麼多,正愁找不到機會報答呢。”
“不錯。守業差點被打死,我們袖手旁觀就已經錯了,眼下瞧見你們欺上她家來再無動於衷,那我們真是豬狗不如。”
“你特孃的騙鬼呢,要找里正,找到楊家來?”
大家越說越憤怒,一把推開她,繼續揍沈逸飛。
莫初然頓時崩潰大哭,跺腳,“梁叔,快回來,救命啊!”
許真真忌憚那武功高強的車伕迴轉,此時便見好就收。
“好了,惡氣出了,咱就收手吧,免得把人打死了,要搭上我們自己,划不來。來幾個鄉親,把我院子裡的這兩具屍體抬出去埋了唄,不然留在那兒多晦氣?”
鄉親們一想也是,便上前幫忙。
聞人沐幾人一直站在旁邊看著,面帶微笑,仿若這一場鬧劇,壓根兒就沒入他們眼裡。
許真真對他們便多了幾分好感。
什麼事兒該做什麼事兒不該插手,他們拎得清。
上前道,“家裡發生了些不愉快之事,讓聞人公子笑話了。待我與小女下去洗漱一番,再來與聞人公子喝茶,”又回頭吩咐一句,“張翠,把客人請到堂屋。”
李婆子眼珠子轉了轉,“大妹子,這位是?”
許真真笑道,“這位是聞人先生的族人。說如煙做事認真,與他們工作對接得很順利,省事了許多,因此特定來給她送生辰禮作為報答的。”
李婆子一聽是大金主那邊的人,頓時熱情洋溢,“哎喲,這聞人先生可要真夠意思的,都回去了還給我們如煙送禮呢。
也是我們如煙能幹實在,人家聞人先生才這般欣賞,若換作那些專門搶人相公的妖豔賤貨,聞人先生定然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沈月娥頓時冷笑,“李婆子,你真不要臉,一把年紀了還跪舔一個無恥下賤的棄婦的臭腳,你惡不噁心?
聞人庭走之前,楊如煙與我飛兒還未和離,她就和人家勾搭上、把生辰八字都說了,你說她有多騷多賤?”
李婆子被她這話弄得羞臊得要死,“放你孃的狗臭屁……”
話還沒說完呢,一旁的聞人沐伸出腳一踹,就把沈月娥踹出一丈遠。
“聞人庭是我們的會長,他的聲譽容不得他人詆譭。”
他雙手揹負在身後,笑眯眯的,彷彿方才踹的只是阿貓阿狗。
莫初然見沈月娥被踹吐了血,臉上一白,怒聲指責,“你這人怎的如此蠻橫無理?她說錯什麼了嗎?楊如煙若不是一早與你們會長私相授受,你們又怎會知道她的生辰,給她送什麼禮物?”
聞人沐依舊笑容滿面,“就不能,是我們自個兒問鄉親們要的?”
莫初然一愣,然後她發現,這個笑呵呵、看起來很好說話的男子眼裡,深藏著一絲冰冷的殺意。
她害怕地後退一步,心臟噗通噗通的跳。
她爹雖然只是知府,可在這彈丸之地,也算是有身份之人了,多少芝麻小官和商賈上趕子巴結他啊,更別提那些平民百姓對他如何懼怕、敬畏了。
她這個知府千金,去哪兒也是眾星捧月,爭著跟她搭訕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