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楊如煙才打了幾拳,便喘不過氣來。
她出手撓,用力的、狠狠的,直把沈月娥母子撓得滿臉的血痕、不住求饒才罷手。
她身軀筆挺,面罩寒霜,眼裡只有冰冷的殺意,血珠順著她的雙手往下滴,渾身散發出一種令人畏懼的氣息。
不說沈月娥怕得瑟瑟發抖,就連鄉親們看著也覺得心頭髮緊。
“再讓我聽見誰喊我姑娘野種,我殺了她。”
她冷冷撇下一句,轉身走了。
許真真眯眼看著女兒那挺直中透著倔強的背影,暗想,沈逸飛母子倆噁心歸噁心,倒也幫了她的忙,讓這孩子徹底死心,真正從和離的陰影走出來。
就是,有點心疼她。
一旁的莫初然方才很沉得住氣,此時才上前,心平氣和地道,“逸飛哥哥,我們上車再說。”
許是被虐慘了,沈逸飛也平靜了些,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道,“梁叔怎麼回事?”
聽他語氣有質問的意思,莫初然有些不悅。
沉默,沒有回他。
忽然聽見鄉親們發出陣陣驚呼,她不由得看了過去。
一看,心裡更堵得難受。
原來,這邊的聞人沐把楊如煙引到馬車前收禮,大家這才留意到,在他的馬車後面,還跟著幾輛卸掉車廂的馬車,上邊裝滿了貨物。
“如煙,你好幾車都是給你的生辰禮嗎?聞人先生好大方啊。”
“可這也太多了,這買這禮物的錢,怕是能把咱整個楊家村買下來。”
人們紛紛讚歎,聞人沐笑道,“各位鄉親誤會了,除了前面兩車是給如煙姑娘的外,其餘的是給楊家的年禮。
也不是什麼新鮮物什,只是一些我們聞人家族產的瑪瑙玉器皮毛等俗物,還望如煙姑娘和許夫人不要嫌棄才好。”
他話音落下,眾人震驚又有些無語。
這些金貴東西不值錢,那您送我兩車唄。
許真真皺眉,“聞人先生,這禮物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
聞人沐笑呵呵的,“許夫人,您有所不知,我們自家有礦,有牧場,只是順手拿點兒,真算不得什麼。”
聽聽,家裡有礦!
這就是底氣啊!
這也是階層的差距!
許真真嘆氣,羨慕也沒用,人家的江山,定是幾代人打下來的,然後傾整個家族的力量,才發展、延續至今。
這樣的龐然大族,之所以願意這麼捧著自家,一來是他們看出這香水和酒的品質非比尋常,潛力足,值得他們拉攏爭取;
二來,聞人庭定是看穿了她那些青菜的特殊,也想打這方面的主意;
至於第三,是喜歡如煙。
聞人庭這人不錯,可烏塔爾太遠,她不太願意把女兒嫁到那邊。她不會阻擾,但最起碼得讓對方知道的態度。
“不,聞人先生,東西的貴重,在於是否用心。聞人先生對我們的誠意,我感受到了,很感動,真的。但是禮物呢,你也請帶回去。我們就一鄉下人,收了也沒處顯擺,何必讓明珠蒙塵呢?”
聞人沐的那令人春風拂面的笑容,便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