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枝被她掀得一個踉蹌才站穩。
也沒顧得上說什麼,只羞嗒嗒的瞅著楊瑞,“楊官人,這天寒地凍的,趕路多遭罪呀,奴家已溫了酒,進去喝兩杯,暖暖身子罷。”
楊瑞面無表情,徑自坐上了馬車的位置,一個字都說。
她咬咬下唇,又貼了上去,“哎呀,楊官人,耽誤不了多少時辰的,您就……”
楊瑞一掌推開,把韁繩一拉,馬車往前奔去。
沈花枝倒在地上,看過那揚塵而去的馬車,眼裡滿是憤恨。
周邊看到她的鄉親,捂住嘲笑。
“哼,不識抬舉。”她冷哼一聲,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佯裝若無其事的起身,往自家屋子扭腰擺臀的走去。
她或許當真不覺得難堪,又或者只是故作堅強,不管如何,都沒人理解她為何要做出這傷風敗俗、而又令自己名聲掃地之事。
或者她貪慕虛榮,或者心中有執念,又或是她有不甘。
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回去的路上,許真真坐在馬車裡,很快睡著了,與楊瑞沒有交談。
快要回到村口時,楊瑞發現,許多人驚慌失措的往他家跑去。
有人瞧見他了,便大聲喊,“楊瑞,快點,你家進歹徒了!”
許真真猛地跳醒,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楊瑞將馬車趕得飛快,路上不住有人喊,“快點,那夥人殺人不眨眼,家裡只有婦孺在,只怕凶多吉少!”
許真真差點沒背過氣去,腦子嗡嗡作響。
掀開車簾,大聲問,“那些都是些什麼人,進我家是搶劫還是殺人?”
路邊有人回她,“我還沒去,不太清楚!”
跑在前面的回過頭大聲回她,“聽說是追債的,要錢!”
許真真懵了,“我家沒欠債啊!”
“是楊峰欠下的,究竟怎麼回事,你得去問問他們。”
許真真面色沉了下來。
那小畜生,害人又害己!
楊瑞火急火燎的趕,後面的張大明開著空馬車,也緊貼了上來。
“不要停家門口,把馬車停里正家。”楊瑞衝他喊。
他不知緣由,但是也沒有多問,越過他,駛向里正家。
楊瑞把馬車停在楊滿根家,拉著許真真往家裡跑。
楊家大門敞開著,張翠、王小花、招娣、溫老爺子夫妻,被五花大綁押著跪在門口。
嘟嘟被歹徒抱著哇哇大哭,另外五六個歹徒,手持泛著寒光的尖刀站在一旁。
孩子們出去唸書,如寶和如煙在作坊,在家的都在這兒了。
一個臉上有道疤痕的歹人大聲道,“告訴楊瑞,我再等半刻時,若他再不出現,我便殺光了這些人!”
鄉親們手持木棒,怒目圓瞪。
“你只是要錢而已,何必殺人?”
這歹徒一聲嗤笑,“不殺人,他捨得掏錢?”
安保隊的楊老頭怒斥,“這明明是楊峰欠下的債務,為何要算到楊瑞頭上?”
歹徒齜牙笑,“我那欠條上簽字的是楊瑞,我自然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