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蹌著走向小溪,而後縱身躍入水裡。
水裡紅潮湧動,而後慢慢淡化,他的傷口一點點被修復。
他邊遊動邊大口喝靈泉水。
過了好一陣,他從水裡起身,大步朝小木屋走去。
他的傷口已經痊癒,他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
單薄的裡衣,緊貼他精瘦的身軀。
他身上那成塊的血脈僨張的肌肉,頎長的身體卻強勁有力。
走動間,不住往下淌水。
二樓上,許真真一早便準備了乾淨的衣裳,燃了兩個火盆。
他褪去溼衣服,許真真拿著大毛巾幫他擦拭水漬,看到他方才捂著的地方,有一道將近二十厘米的傷口。
早已癒合,且已淡化成一道白痕。
她摸了摸,仍然心有餘悸。
忍不住數落,“你受了重傷,應當先回空間喝靈泉水。否則失去意識回不來,那該怎麼辦?”
楊瑞道,“莫姑娘執意護送,我只能先回客棧。”
莫敏芝?
想著他與夢中的情敵再次有了糾葛,許真真心裡頭不太舒服,“你怎麼和她在一起了?”
“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慢慢說。”許真真拉他坐下,用大巾帕給他擦頭髮。
楊瑞默了默,把他已付之行動的計劃,簡短的說了一遍。
他把靈泉水給了莫敏芝,讓她把傷勢過重的高層救活,緩解了青蛇幫對他的仇恨。
接著,他說服莫敏芝,秘密綁架了巡撫的兒子,逼他下令,解除了對青蛇幫的屠殺。
然後,他製造了萬人血書。
上邊寫清楚了巡撫的陰謀,青蛇幫有剿匪之功,是英雄,卻被人殘忍屠殺,令人心寒,請求朝廷停止殺戮無辜幫眾。
底下密密麻麻,全是百姓摁的手指印。
這個很簡單,青蛇幫原本在民眾裡聲譽就高,無能的官府此舉,更是引發了眾怒,百姓們對他的行為很是不齒。
再給每人一兩文錢,自然個個願意摁手指印。
然後,他讓莫敏芝帶著這封血書,去國都告御狀。
許真真一愣,“告御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見到皇帝吧?再來,巡撫是二品官員,官職高,背後又有各種的利益糾葛牽扯,皇帝會為了一個幫派動他嗎?”
“會。”楊瑞目光如炬,“這青蛇幫向來安分守己,如今更有剿匪之功,巡撫為撈功績,濫殺其三千幫眾,實乃罪大惡極,這件事只要曝光,誰都包庇不了他。而且,義父以往帶我參加宴席,我便能感受到,當今皇帝心懷天下,愛民如子,他不會不管此事的。”
許真真想了想,道,“可君心難測,你怕也沒多大把握,對不對?”
“現在這般光景,咱死馬當活馬醫罷。”楊瑞一聲嘆息,“我已讓莫姑娘將青蛇幫解散,若萬一告御狀不成,這些無辜幫眾,也能置身事外。”
她皺了皺眉,“無論如何,這個計劃都要冒很大的風險,青蛇幫幫主肯聽你的麼?”
楊瑞笑了,“所以,我需要莫姑娘當說客啊。有三瓶靈泉水和巡撫的兒子,便能平息幫主的怒火。”
許真真輕哼一聲,“她倒是聽你的話。”
“莫姑娘灑脫而聰明,懂審時度勢,知道我這方法可行,焉有反對之理。”
楊瑞看向她,雙眸流露出笑意,“我這麼做是為了青蛇幫,而不是為了她,媳婦兒,你大可不必吃醋。”
“誰、誰吃醋了?”許真真臉上浮起紅暈,心虛地不敢看他,忙轉移話題,“巡撫與義父有很深的交情吧?你動了他,要如何向義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