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真反駁,“不會你就不知道學?以後孩子衣裳破了,紐扣掉了,你就等著人家幫你縫?”不管怎樣,都得先把她拐回家再說。
楊如寶看出她的苦心,妥協,“好,我知了。”
許真真叮囑她,“前幾日才剛下過雨,你小心腳下啊。”
“嗯。”楊如寶應了聲,垂頭看著腳下,走得很慢。
許真真很緊張,扶得穩穩的,生怕她摔跤。
母女倆並排走了一小段路,她才道,“滿谷怎麼說也是孩子的父親,他還不知道孩子的存在,我想,是不是要告訴他一聲?”
楊如寶沉默了片刻,“不用了。他若心裡有我,人回不來,信總該會送的。”
許真真一想,也是。
陳滿谷離開這麼長時間,只有過一封訣別信,這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只能說,他太絕情。
“那當娘沒說過這話。以後孩子問起爹爹,你就說他死了。”
楊如寶心裡難受,沒有吭聲,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忽然,許真真發現前面有一道踉踉蹌蹌的身影,正往自己這邊走來。
她猛地站住了腳,心頭髮緊,下意識的把楊如寶往後推。
楊如寶疑惑,“怎麼了?”她抬頭,也看見了那醉醺醺的男人。
“娘,這人是……林秀才!”
許真真仔細一看,還真是!
他模樣邋遢,身形枯瘦,手持著酒壺,腳步虛浮,笑容卻似癲似狂。
這是瘋了嗎?
看起來很危險!
想起他與楊如煙的糾葛,覺得他的出現不是偶然,她越發緊張,壓低了聲音,“如寶,快跑!往作坊裡跑!”
楊如寶腳都軟了,不過好歹這一年來也經歷過不少事情,還不至於慌張失措。
“娘,那你當心些。”她轉身往回跑。
許真真則朝著林思南走去,想穩住他。
不料,他忽地大喝一聲,“站住!”
本就提心吊膽的楊如寶被嚇了一大跳。
林思南不知發什麼瘋,又猛地把陶瓷酒壺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