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花猝不及防被餵了一口狗糧,吶吶的不知說了什麼。
裡邊的楊如寶聽他這麼說,心比蜜還甜,揚聲道,“相公,這裡太髒,等收拾好了你才許進來。”
劉志洐只好依了她。
楊瑞抱著小東西,看著他時而蠕動著小嘴,時而扭著身子,時而拱著小手小腳,漸漸得趣,便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臉。
可下一刻,劉志洐又伸手抱走。
“兒子,嘿,我是你爹,嘿嘿。”笑得比李守業還傻。
楊瑞感覺已經不能用“蠢”來形容他了,智商壓根兒就沒線上。
不過,瞧他一副有兒萬事足的樣子,他莫名的有些妒忌。
幾個女兒留在腦子裡的記憶太模糊,以致於他有種自己只是個掛名父親的錯覺。
看了一眼小傢伙,心裡不屑:哼,誰稀罕!
他早晚也能造出真正屬於他自己的孩子!
他揹負著雙手往外走,暗自盤算,看來今晚得努努力,再加加班才行。
……
許如寶生了個男娃的訊息,傳遍全村。
同時也打破了楊瑞家生不出男丁的魔咒,都說許真真這回是什麼遺憾也沒有了,都替她高興。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孩子,他不一定姓楊。
劉志洐跪在許真真與楊瑞跟前,“爹,娘,我能和如寶在一起的唯一法子,便是治好我哥哥的病,然後迎娶如寶過門,孩子認祖歸宗。”
許真真看了面無表情的楊瑞一眼,問他,“寶兒怎麼說?”
劉志洐面色有些黯然,“寶兒不願。”
許真真一點兒不意外。
那丫頭原本就有些自卑,要嫁入豪門,她會下意識想逃避的。再有,她生了男丁,更想留下,讓楊家有個後。
她沉吟了片刻,道,“寶兒這丫頭的顧慮,我多少懂一點。一,她在擔心,你是否給她正妻的身份,以後會不會納妾;
二,她身份低微,過門後會不會被人看輕,婆母會不會立規矩刁難她;這第三嘛,國都離這兒路途遙遠,她沒有勇氣遠離父母跟你走。”
劉志洐苦笑,“娘都猜對了。只是小婿以為,若兩情相悅,縱是千難萬難,也是要在一起的。再多的艱難險阻,只要夫妻同心,也沒有什麼是克服不了的。”
“還真有。”許真真道,“比如說,貧賤夫妻百事哀。若兩夫妻連溫飽都顧不上,整日都在挖空心思想怎樣才能活下去,那還有心思談情說愛麼?
再珍貴的感情,也會在一日復一日的爭吵,與柴米油鹽中消磨殆盡的。同理,若是你家瞧不起我寶兒,寶兒時常向你哭訴,你夾在中間,心裡會好受麼?
矛盾多了,便會生出怨懟之心,互相埋怨,到最後也是一地雞毛。”
劉志洐張著嘴,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覺得這話有道理,可又覺得哪裡不對。
許真真索性攤開來講,“我寶兒害怕跟你回國都,我也不可能逼她。你自己好好想想,要如何給她安全感,讓她心甘情願的跟你走。若不然,你和她,就到此為止吧。”
劉志洐的心被“到此為止”這個詞給刺痛,忙道,“娘放心,我知該怎麼做了。”
實質上,他並不知。
可是,他得先穩住丈母孃啊。
若不然丈母孃一反對,他和她就更加沒戲。
許真真也是看破不說破,只道,“你去吧,好好陪她。”
劉志洐應聲。
正起身往外走,一個老頭氣呼呼的走進來,大聲嚷嚷,“丫頭,家裡放塘捉魚,為何不遣人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