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寶瞪他,沒好氣地道,“好端端的,你怕我作甚?”搞得她母老虎似的!
劉志洐伸手抱孩子,她卻轉身坐到下首。
他站在那兒傻了眼,搞不懂她怎的就生氣了。
許真真打圓場,“行了,坐下說話吧。”
劉志洐應聲坐下,卻伸長了脖子,眼巴巴的瞧著,像極了望妻石。
許真真輕咳一聲,“志洐啊,關於你和如寶的事,你家裡人是怎麼安排的?”
她話音落下,楊如寶暗自豎起雙耳傾聽,面上卻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劉志洐瞧她這副口是心非的小模樣,不禁莞爾。
“我爹很是開明豁達。他說我們劉家的男兒頂天立地,自會在戰場上掙功勳,無須聯姻來鞏固地位,光耀門楣。
只要我們看上的女子家世清白,賢良淑德,他便不會反對。只是我娘,”他看了許真真和楊如寶一眼,面上微微帶澀,“她希望兒媳門當戶對,又相貌出眾、品德高潔、孝順恭謹、才識過人……”
楊如寶聽著臉都黑了。
門第觀念重,對兒媳要求高,有這樣的婆母,她嫁過去還能有好日子過?
許真真卻是贊同的點頭,“很正常。我若是有兒子,我也是恨不得把全天下優秀的女子蒐羅過來,給他選。但是,”
在如寶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時,她話鋒一轉,“如果我兒子一把年紀了還討不到妻子,那麼,我對他擇偶只有一個要求,只要是個女的就行。”
她笑眯眯的看著劉志洐,“志洐啊,你今年有二十好幾了吧?”
劉志洐為她的話而感到震驚,聽到她問,一個激靈,忙道,“我、我已二十有三。”
許真真道,“嗯,還很年輕,不過,與那些十五、六歲便娶妻生子的小夥子相比,年紀也算大了。”
劉志洐:“……”
岳母到底想說什麼?一臉的茫然!
楊如寶瞧他呆頭呆鵝的,就有些生氣,“娘都說得如此直白,你都不能領悟麼?”
劉志洐很認真的想了想,不是很確定地道,“娘是說,若我娘反對,我便不娶,就這麼耗著,耗到她主動讓步為止,對吧?”
許真真矢口否認,“不不不,我怎麼可能教你這些大逆不道的法子?是你自己說的,別想賴我。”
劉志洐失笑,“是,小婿錯了,是小婿自己悟出來的,和娘無關。可是娘,我娘她並沒有反對我娶如寶啊?”
許真真鬱悶了,“你怎的不早些說?”害她在這兒吧啦吧啦的費口舌,“那你方才做那麼多鋪墊做什麼?”
劉志洐訕笑,“我想提醒如寶,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許真真頓時有些不高興,“要什麼心理準備啊?我女兒就長這樣,你娘看得上便接受,看不上也不往她跟前湊,就這麼簡單。
這世上沒有誰離了誰就不能活的。順從包容可以,但是不能一味的曲意奉承、委屈求全。不然失去自我,讓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別人瞧不起,自己也自我厭棄。”
劉志洐笑容逐漸變得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