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捕頭低著頭一聲不吭,他身後的捕快按奈不住想要解釋,卻被他摁住。
溫老爺子揮手,“我這兒不歡迎你,給我滾吧。”
一捕快忍不住開口,“溫大人,我等是奉知府大人……”
林捕頭一把捂住他的嘴,眼含警告。
“溫太傅,下官告退。”拽著他往後倒著走了好幾步,才轉身離去。
許真真看了一眼他們的背影,上前拽了拽老爺子的衣角,“爹……”
溫老爺子拍了拍她的手,眼裡滿是慈愛,“不怕,天塌下來,都有爹頂著。”
許真真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老爺子溫聲道,“好了,你先出去招呼客人,讓大家吃好喝好,我和子豐聊聊,啊?”
許真真只好點點頭,任由如煙攙著她走了出去。
劉志洐和李守業乾站著不願走,楊瑞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幫著你娘招待客人,我沒事。”
連襟倆人這才磨磨蹭蹭的離開。
屋內只剩楊瑞與老爺子。
“坐吧。”老爺子坐下泡茶。
……
這回的滿月酒,比上兩次的酒宴都要多人。賓客來了一波又一波,到了下晌,才陸續散去。
老爺子的老友們賴著不走,都說酒沒喝夠。
而老爺子與楊瑞在堂屋裡待了許久,誰也不知他倆說了些什麼,酒席過半了才出來。
許真真想去找楊瑞問問,又想起昨晚上兩人鬧了矛盾,猶豫再三,還是沒能拉下臉去找他。
她有些氣悶,出門口透透氣。
李婆子忽然從她家屋子後面疾步走來。
“真真,那些差爺來找你做什麼?”
“楊康一家,沒有村裡願意接收,戶籍沒處落,楊峰明年便考不了科舉。楊康在衙門告狀,知府便讓林捕頭過來了解實情。”許真真只說一半留一半。
“如此。”李婆子雙手攏在衣袖裡,面露疑惑,“那楊峰借高利賭錢,又陷害自己的親叔,他還有資格參加科舉?”
許真真想了想,搖頭,“這個我也不知。許是沒人檢舉揭發,沒人告他,他這又不算觸犯律法,官府便睜隻眼閉隻眼吧。”
“呸,這個小畜生,便宜他了!”李婆子啐了一口,想了下,又道,“本該坐牢的惡人去科考當官,我們老百姓還有活路嗎?我第一個不服!不行,我得去問清楚。”
說著她往屋子後面走去。
這是要去哪裡問啊?
許真真正疑惑,便又瞧見她轉過身,“對了,真真啊,我方才便想同你說,那幾個捕快去了你家屋後那一片土地轉悠。”
他們居然還沒走!
楊瑞用很低廉的價格,從知府手裡,把村子周邊所有閒置的、丟荒的土地與山林買了下來,再將她從楊康手裡買的田地與後山打通了。
可以說,從後山往後綿延一二百里的土地和山脈,都是她家的。
山嶺已經開荒了一半,種上桃樹、荔枝、龍眼等果樹,中間穿插了容易養活的花種。水田裡種高粱、糯米等糧食釀酒;種大豆、小麥等農作物做醬油。
中間的溫室種了雪耳,專門供給“糖心居”。
旁邊約有半畝地種了人參。
總之,除了還有兩三個山頭來不及開荒外,所有的田地都種滿了東西,非常的豐富。
他們最少逛了兩個時辰,差不多把那裡都看了個遍吧?
為何劉福發與張老爹沒有同她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