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許真真道,“比如亡國。”
楊瑞:“……”
他深吸了口氣,“丫頭,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
“錯了相公,我是對這些迂腐的古人沒信心。”許真真道,“你記得王安石變法嗎?也是以‘理財’、‘整軍’為中心,涉及多個方面,結果卻因動了各財閥貴族的利益而失敗,與你現在的境況何其相似啊。”
楊瑞沉吟了片刻,道,“王安石變法的失敗,有多種原因,你說的只是其中之一。我與他有本質上的不同,皇帝也堅定不移的站在我這邊,我有八成的把握能成功。”
許真真有些著急,“你和他是不同,可是,所處的環境相同啊。這是封建社會的根本問題,你不從源頭解決,便無法解除矛盾,最終皇帝會焦頭爛額,你也會被拉下來的。”
楊瑞卻是自信一笑,“我與王安石最大的不同,是我能創造財富。我不會剝削那些富翁貴族,反而給他們送發財的機會。有了他們的支援,我所有的計劃,都能一一落到實處。”
許真真眨了眨眼,沉默了下,忽而笑了。
“看待事物的眼光和格局,決定一個人能幹成多大的事兒。你的那些計劃,我還是有些看不透,這或許便是總裁與秘書的區別吧。”
楊瑞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媳婦兒,承認一個比自己優秀,確實需要很大勇氣。”
許真真:“……”
沒好氣地道,“你的那些破事,我是不管了。你就說你什麼時候回來吧?”
楊瑞面露難色,“估計還得在國都待上一段時間。”
許真真翻個白眼,“我看你乾脆入宮當妃子得了。如此能和皇帝形影不離,又能帶領全族雞犬升天,你我少奮鬥三十年,一舉數得。”
“當妃子不至於,但是若能為這個國家做點什麼,我多陪皇帝幾日,又有何關係?”楊瑞伸手摟她,“咱們都喝了靈泉水,壽命比這裡的人都長,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國家走向滅亡,我們的子孫後代無處安身吧?”
許真真無奈,“行了,知道你們男人有抱負有理想,有家國情懷,你想做什麼便放手去做吧,我在後頭撐著,你也好有條後路。”
“都說成功的男人背後,總有為他默默付出的女人,以前我不以為然,如今瞧著我夫人,我才知古人誠不欺我。”楊瑞有些生疏的給她行禮,“娘子深明大義,為夫在此謝過。”
許真真笑出了聲,“那句話不是古人說的,也少說這些奉承的話,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楊瑞上前,摟著她,很認真的說了句,“辛苦你了。”
孩子有七個,還有生意,裡裡外外總有操不完的心,她一個人給承擔起,從沒在他跟前抱怨過半句。
多好的妻子!
許真真臉上微熱,“說這些做什麼,咱們不都在為這個家付出麼?”
“可你付出的太多了。”楊瑞嘆息,把她擁入懷裡,“再給我一年,等我把一切都安排好,我讓你享清福。”
“得了吧,你那些恢弘的計劃,沒個三五年下來,別想改、革成功。”許真真嗔怪地橫了他一眼,轉移了話題,“在國都的街頭,可有遇到過沈逸飛與莫初然這些人?”
她其實很想加上莫敏芝的,只是話到嘴邊,又沒說出來。
楊瑞雙眸深邃,“還沒有。”
“沈逸飛都在國子監讀書吧?”
他緩緩說,“年末了,他很快放假了。”
許真真一驚,“你現在才取得皇帝的信任,可別亂來啊。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你等站穩腳跟再說。”
楊瑞雙眸風起雲湧,嘴上卻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