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真吸了吸鼻子,溫柔地道,“那畜生怕是不會善罷甘休,我讓你大姐夫幫你看幾日鋪子。你好好養病,莫要多想。”
聞言,招娣又飛快的睜開眼,“娘,他並非外邊傳的那樣為非作歹,面目可憎。他講義氣,又有俠義心腸,他手底下的人對他很是信服。他還時常幫官府抓捕小賊歹徒……他,不是什麼壞人。”
許真真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她。
事到如今,她還在為那敗類說話,這是有多傻!
招娣見她不信,急切的想要起身,“真的,他挺好,就是犯了所有男子的病,喜歡好看的女子,要納三妻四妾。娘,你不要動他,我……”
她渾身乏力,身子無力支撐,差點便滾下了床。
許真真扶著她,讓她重新躺回去,替她掖了掖被角,問她,“你身子是不是給他了?”
招娣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些許紅暈,緩緩搖頭。
“娘說過,貞操是女子最珍貴的東西,一定得留到洞房花燭夜,交給夫君,我銘記於心,不曾踏出那一步。
為此他還諸多怨言,說男子面對心愛的女子,都會控制不住。但他不願意勉強我,才去外邊養了外室的。”
她嘴角勾起苦澀的弧度,“說到底,還是我自己將他推入了別個女子的懷抱。因此,我不怨他。”
這是什麼神邏輯啊?
許真真簡直被氣笑了。
“丫頭,他若真心待你,又怎會為其他女子動情?若不是動情,那他為何管不住他的下半身,還四處拈花野草?
他嘴上說愛你,背地裡卻養外室,這不是給你找難堪嗎?”
招娣面色又白了幾分,咬著下唇,淚如雨下,“娘,你莫說了罷。”
許真真不容許她逃避,偏要說。
“丫頭,你尚未嫁他,他便算計你的嫁妝,要置辦大屋子,把那外室也接進去住,拿你的錢養別的女人、以及那女人和他生的孩子。但凡他心裡有半分你的位置,都不會如此傷你……”
她的話,如一把尖刀,生生剖開招娣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招娣受不住,聲音陡然尖銳,“娘,你別說了,求你!”
她閉上雙眼,哭得渾身發顫,面容痛苦到扭曲。
許真真很是心痛,跟著流淚。
她並非想在女兒的傷口上撒鹽,只是想讓她認清那渣男的真面目。可現在看來,她心如明鏡,心裡清楚得很。
只是不願意去面對罷了。
她嘆息一聲,道,“丫頭,我很喜歡一位才女的話:‘你若擁我入懷,疼我入骨,護我周全,我願意蒙上雙眼,不去分辨你是人是鬼。
你待我真心或敷衍,我心如明鏡,我只為我的喜歡裝傻一程。’這是否是你內心的真實寫照?”
招娣不住點頭,面上擠出一點笑意,有種被人理解的喜極而泣。
許真真道,“這一番話悲涼又煽情,確實有幾分美好。可前提得是他疼你入骨啊。
那歐若軒接近你,明顯動機不純,除了派個小弟監視你之外,他哪一點疼你愛你了?”
“娘,有的。”招娣急切的道,“他讓手底下的人護著我鋪子,從那兒以後,再也無人敢來鬧事。他每天給我送花,我餓了,他讓人送來吃食,我累了,給我捶背,幫我按捏腿腳……他對我很體貼,很照顧,很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