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真撫掌大樂,“哎呀,這是幫你打臉,給你體面呢。聞人庭這小夥子,會來事兒,對你也好,看來,你嫁到他們烏塔爾,為娘也不用太擔心了。”
她很歡喜,“那你準備下,把嘟嘟也帶到國都,讓沈逸飛看看孩子那張臉,看著他棄如敝屣的妻子如何風光再嫁、帶著他的骨肉,冠上別個男人的姓的。哈哈……想想都覺得解氣啊。”
如煙也跟著笑,只是笑著笑著就沉默了。
沈逸飛帶給她的傷害很大。
特別是孩子的。
那會兒孩子問起爹爹,她都不知要如何作答。
如果沒有聞人庭,她不知要多久,才能走出那段陰暗的日子。
她幽幽地道,“我倒希望一輩子都不再見到他。”
“怎麼?還放不下他?”
如煙搖搖頭,“不是。我對以往的事已然釋懷,也沒有再恨他。只是見到他,心裡會膈應。就好比見到噁心的臭蟲,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會殺他。”
許真真瞭然點頭。
默了默,她道,“你放心,娘不會讓他蹦躂太久的。”
等如煙幾姐妹走後,如珠也抱著孩子來找許真真。
“娘,姐妹幾個都跟你去國都啊?”
許真真給孩子換尿布,“嗯”的應了聲。
“那我是您的親女兒不?”
許真真手上動作一頓,然後翻了個白眼,“不是,路邊草叢裡撿的。”
“啊,我說你和爹疼我不如幾個妹妹,原來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嗚嗚……”楊如珠是真的覺得委屈,眼淚說來就來。
許真真不耐煩,“行了,別在我跟前演戲,有話直說。”
楊如珠抹了一把眼淚,堅決地道,“娘,我和守業也要去國都。”
“不行。家裡人全走了,誰看著家?生意還要不要了?”許真真果斷拒絕。
楊如珠微微嘟唇,“可是,我和守業都想看著爹中舉啊。爹以前每次科考,我們都沒參與,這是最後一回。到時爹高中,騎著高頭大馬遊街,多威風啊,夠我同村里人吹噓一輩子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
許真真緩和了語氣,“你倆現在真走不了。最起碼,要把工作交接完成,把所有的計劃都佈置下去,確認沒有什麼紕漏了,再去考慮此事。”
楊如珠一聽,垮下了雙肩。
“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去啊?”
“就按我說的,處理好工作,然後讓守業給我寫信匯報,我再做安排。”
……
楊瑞一家來國都的訊息,也傳到了許多人耳裡。
有人歡喜有人憂,他們的到來,將會改變許多人的命運。
國都城門外,一所低矮的房子裡。
房子沒有門窗,四處漏風,很是破敗。
沈逸飛斜坐在榻上,身上穿著厚厚的衣裳,還蓋著棉被,仍然冷得嘴唇發青,時不時的咳嗽。
他手裡執著書,很是用功的背誦。
梁叔出現在門口。
他抖露了一身的雪,才快步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