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靜了下來。
林捕頭嘴角一側勾起,“還有招兒嗎?”
許真真面沉如水,“這世上誰還沒有點兒秘密?我不說有我的理由。我既不傷天害理,也不禍亂朝綱,你為何非要趕盡殺絕?”
林捕頭冷麵無情,“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自然留你不得。”
“那你把我殺了吧。”許真真閉上了眼睛。
林捕頭冷笑,“有時候,死並不可怕,怕的是生不如死。巧了,我手裡正好有一千種法子,保管能讓你生不如死。要不要嘗試下?”
“來吧。”許真真背脊靠著牆壁,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林捕頭面色有些難看。
他無意殺她,只是想逼她露出破綻,哪知她油鹽不進。
一個小婦人,心性如此強硬,太棘手了。
直接帶走嗎?
錦衣衛辦案雖然雷厲風行、六親不認,可也是在有證據的前提下。
自己什麼都沒掌握就把人帶走,她的相公和義父不是省油的燈,到時鬧到國都去,自己可討不了好。
怎麼辦?
就這麼放走,又好不甘心!
林捕頭內心百轉千回,最終一咬牙,做了一個令自己後悔終生的決定。
他忽然收起了刀,面上露出陰邪的笑容,朝她步步逼近。
許真真震驚他的變化,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手撐在自己左側。
耳邊聽見他說,“你不說也可以。但是,你方才也說了,咱倆是孤男寡女,難得獨處,不發生點什麼,是不是有點無趣?嗯?”
她瞬間石化,不敢相信地瞪著他,腦子一片空白。
他挑起她的下巴,神色輕佻,語氣輕飄飄的,“雖說你年紀不小了,可至少徐娘半老,保養得也不錯,比起那紅袖招的頭牌,也不遑多讓。不知道這滋味如何?”他另外一隻手,爬上了她的腰身。
許真真噁心到想吐,眼裡迅速浮現一層水霧,裡邊蓄滿震驚、不安、羞憤等等情緒,使得眼珠子特別的黑亮,比星子還耀眼三分,灼灼地將他望著。
她的嬌軀在微微發顫,如同暴雨裡枝頭的一朵梨花,楚楚可憐。
林捕頭只覺得像是被心臟像被什麼東西蟄了下,發麻得厲害,一時怔住了。
他是想故意羞辱激怒她,好讓她心裡破防。
可現在看來,破防的好像是自己啊!
許真真察覺到他分了神,便抓住機會,猛地抬起膝蓋,向他胯部狠狠撞去。
尖銳的痛,使得他彎下了腰,捂住了關鍵部位。
許真真微微退開,背對著他,手肘猛地用力往後撞擊,正中他的側頸。
這一下子太狠了,他頸脖的大動脈血液一下子斷流,腦部缺血,便翻了白眼,“咕咚”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許真真動作一氣呵成,往小巷前後看了一眼,確定沒人,便手觸碰到他,帶他進了空間。
可弄進來了,她又一時犯了難。
他多次幫過自己,難道自己真要恩將仇報,殺了他嗎?
但是他對自己已經起了疑,不殺他,自己乃至全家,都有可能被他弄死啊。
算了,他不仁我不義,若他方才沒有威脅我,我還可以說服自己留他一條命,可他既然狠了心腸,也別怪自己無情。
許真真掏出手槍,對準了他的太陽穴。
“你這是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許真真整個人跳起。
楊瑞大步走近,瞧見了躺在地上的林捕頭,不禁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