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亮眼裡含著淚,鬆開緊緊握住李剛的手,聲調帶有哽咽可聲音洪亮的說道:“放心吧,要死也是我王曉亮先死,用不著你小子到時收拾我,你也要保重,兄弟保重。”
分別了,這次的分別,不知他們這輩子還能不能再相見,此時,不知是天知還是地知,誰也不敢確定。
敵機在慢慢落下的夕陽餘暉下,不敢夜間繼續低空偵察,在再次飛臨樹林上空時,在樹林裡投下幾顆炸彈,盤旋著突然拉高,只在幾分鐘,就不見了敵機的影子。
樹林裡突然遭到敵機的轟炸,炸彈落地爆起的塵土和彈片,轟爆後迅騰空而起,越過樹梢又快落下。
王曉亮等敵機飛走,炸彈爆炸餘波消失,塵埃和彈片落定,他伸出舌頭大叫道:“我的乖乖,多虧雷團長未卜先知,把騎兵營打走,要不然的話,敵機扔下的這幾顆炸彈,不知要炸死多少擠堆的戰馬和戰士。”
他大聲喊叫,恐怕站在身邊的雷劍聽不到,接著又大喊:“雷團長,你真是個神吶,你怎麼會知道敵機這次要轟炸咱們隱蔽的這片樹林,還能算出是在樹林中心區域爆炸,早早地把咱們帶到靠南面的樹林邊緣,這才躲過了敵機炸彈的轟炸,要不然......。”
王曉亮突然衝到雷劍跟前,指著耳朵喊道:“雷團長,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嗚嗚’響,聽不清你說的話,我是不是被鬼子的炸彈震聾了?”
雷劍拉住王曉亮,同時也是對那些瞪著大眼驚恐的戰士喊道:“你們、你們捏住鼻子,使勁往外鼓耳膜,只要氣流打通,就能聽見了。”
“雷團長,你說啥?聽不清。”王曉亮惶恐的喊道。
雷劍捏住自己的鼻子,然後使勁又鼓了一下,對戰士們指著他做的動作喊道:“照著我的樣子做,耳朵就能聽見了。”
費了好大的勁,留下的十幾名戰士,才把被炸彈震聾的耳朵打通。
王曉亮在打通耳朵的第一時間,馬上歡跳的喊道:“我的耳朵不聾了,好了,真好了,奶奶的,雷團長真特麼的能耐,耳朵被炸彈震聾了,都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教會戰士們打通,我真服了。”
他走到雷劍跟前問道:“雷團長,你這都是從哪學來的?我真很好奇,你怎麼會懂得這麼多,你、你真是一個叫人捉摸不透的神奇人。”
“不要說沒用的,你只要經歷的多了,也會懂得很多,戰士們和戰馬都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的?”雷劍邊問邊掃視著周邊的戰士和戰馬。
檢查了一遍,戰士和戰馬無一傷亡,這下雷劍才放下心。
雷劍看著暮色下的蒼茫大地,近處的莊稼在風吹下,不時的起伏,在夜色下看去,就像潮水湧動的大海,波浪起伏,一波接著一波,看起來就好像大地都在隨著波動。
他又望向遠處,看到遠處的村莊,已是煙霧繚繞,村子裡的百姓人家,正在灶前做飯,不知他們吃的可好?家中還有多餘的糧嗎?
王曉亮湊近問道:“雷團長,敵機已經飛走了,敵偽軍就是派出搜尋隊,我想夜間也不敢出來活動,咱們現在撤出樹林,追趕大部隊,應該不用多長時間就能與獨立團主力會合,你說是吧?”
雷劍在暮色中搖頭說:“曉亮,我留下十幾名騎兵戰士,並不是只為等敵機做最後一次飛行,也不是看著敵機扔下炸彈返回機窩,要是為了這個,咱們何必拿命躲在這裡,等著敵機來轟炸呢?”
“那你的意思是......。”
“我沒有意思,就是要等到明天天亮,等到獨立團和騎兵營快行軍,咱們牽制敵機,爭取大部隊躲過鬼子飛機偵察,這樣獨立團就會安全的衝出敵人可能實施的圍追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