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維好亂,一切如在雲裡霧裡。連楊玉嬋也突然改變態度,破天荒主動上門來取經交流,讓她覺得動機有些可疑。
走出總行大門,正要上車,楊玉嬋又走過來說話:“曉燕,看來這個事情是真的。我只顧著工作,沒去打聽什麼,可是別人都知道了。連城中支行的行長趙侃也說了,趙侃是趙德明的堂弟,估計這事已經內定,就等走程式了。”
“管它呢,玉嬋,誰當領導都一樣,該做的事情我們照樣做。”
“是啊,自己做好就好了。”
其實楊玉嬋心裡是很擔心的。有一次,趙德明電話指使她給一家爛企業放貸,楊玉嬋認為風險實在太大,沒有聽命。此事,象一條蛔蟲,一直盤在楊玉嬋的肚子裡。
但凡一家單位,一個公司,主舵的一把手變更,總與一國之改朝換代有幾分相似。員工,特別是中層管理人員,不單議論紛紛,而且心思動盪,患得患失。
這時候,許多支行行長、分理處主任,夜晚躺在床上會轉輾反側,工作起來會心不在焉,沒有門路的思想翩躚,有門路的東跑西顛,都想在動盪中鞏固自己現有的位子,抑或尋找更好的進級。
王曉燕和楊玉嬋一樣,內心不安,卻不會去動歪腦筋。
楊玉嬋走後,她坐在車上回了童曉的電話:“曉曉,剛才開會呢,什麼事?”
“問一下馬東是你支行的吧,他有一個朋友叫郝小卉你認不認識?我有一個遠親也叫郝小卉,不知道是不是她?”
“馬東的朋友很雜,我沒幾個認識的。郝小卉倒聽呂萍說起過,好象做承兌匯票被拘留過。”
“是她,做承兌匯票的,那是她!”
“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郝小卉好像挺有錢的,馬東到她那裡拉存款,她還想收購五指峰的股份。”
“你聽誰說的?”
“志兵講的,她昨天在五指峰見到志兵了。”
“你是不是也想從她那裡拉存款?”
“嗯…我就想了解一下,存款麼;…對,對,我存款任務還沒有完全。我想拉點存款。曉燕,我最近開了一個美容店,一個汽車裝修店,買了一隻好股票,投資了一家公司……”
“好了,好了,我忙著呢!”
週末,不少支行因業務目標未完成,臨近年終搞突擊,在加班加點。
城南支行從上年12月起,就在籌劃次年的工作。新年一到,從一月到十一月,一步一個腳印,穩健推進,各項指標都超額了。
聽說許一倩到五指峰拍一組鏡頭,兼談皇家宮苑事宜,王曉燕便匆匆趕去找她。
許一倩確實很忙,王曉燕一直在拍攝現場等著她。
冬季的五指峰有些寒冷,但是拍的是初夏的劇情......
五指峰附近的紅旗水庫裡(最近改名為五指峰神山湖),碧波盪漾,風景宜人。
身著古代青衣的一個少年划著小船,在湖中遇到一隻豪華的木船,
豪華的木船上坐著一幫人,笑聲放肆,熱鬧非凡。少年看到一浪蕩少爺一手挽著一個窈窕女子,一手拿著酒杯,往那女子的嘴巴里面灌酒。那女子臉色緋紅,不勝酒力。
少爺已經酩酊大醉,踉踉蹌蹌,東倒西歪,一個不小心,被那女子撞落湖中。
少爺在水裡掙扎,嗆了好幾口水。船上的人馬上把他扯拉上來。他十分惱火,揪住那女子的衣領,只一推,把她推入湖中。
那女子嚇得哇哇大叫,在水裡掙扎,卻無人去救她。
眼看那可憐的女子氣力將盡,一幅悽慘絕望面容。船上端茶的一藍衣女孩,拿起船上一圈繩子,“嗖”的一聲,往水裡女子拋去。
那垂死女子死命攥緊繩子,被藍衣少女象扯魚一般扯到船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