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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不是按資分配嗎

一時衝動的思緒中,他想叫張鵬花錢僱傭牟老七在王曉燕身上戳上幾刀,就像西山公園劉為健戳馬東那樣!

又想把馬東叫到自己辦公室,告訴他王曉燕背後在整他,叫他好好地報復一下這個傻比!

或者也暗中收集她的材料,對她往死裡整去!

可是使之以牙還牙的手段固然痛快,但是會產生什麼後果呢?弄出人命來,自己也不想活?你整她,激起她那倔勁,兩敗俱傷值得嗎?我的人生可是比她值錢多了!

再說了,看這底稿的筆跡也不是她的。她把馬東的黑材料報上來了,對張鵬老婆打款到我老婆和老母賬上的事卻是沒有吱一聲,也許她壓根都沒有看到過這份底稿。如果這份底稿是櫃檯上剛參加工作的新員工摘錄的話,新員工是根本不認識我那已經離了婚的黃臉婆的,也不會認識自己的老母親。

不管是怎麼一種情況,現在好就好在親信發現並且拿到了這份要命的東西,真是一種天意!

單憑這份東西,既不能證明是受賄,也不能證明是乾股的分紅回報。

真有人來查,完全可以說四年前自己覺悟提高了,主動把自己投資在東方水泥廠的錢退出來了,只消與張鵬補一份投資協議即可,而這是舉手之勞的一樁小事。

想到這,他內心漸漸地平靜下來,對張鵬打了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完飯,說談點事。

這事是機密,不能讓殷紅和常娜兩個小妖精知道,下午未到下班時間,趙德明單單約張鵬去白雲湖吃魚煲。

一路上談到城南支行王曉燕暗查打款的事,趙德明心裡還有一點沉重,疑惑道:“當時這個錢怎麼會打到我老婆賬上去的呢?後來與我老婆離婚了,又打到我老媽的賬上去?”

張鵬卻是一臉輕鬆,“唉呀,以前領導投資啊,入股啊,都是公開的,後來半公開了,現在不公開了。都是你們這種銀行啊,單位啊,廉政建設抓得越來越緊的緣故,做表面文章。投個資有什麼呢?又不是受賄,要弄得這般緊張?!”

趙德明嘆口氣道:“現在這種規定,緊箍咒一樣,對領導是越箍越嚴,弄得大家提心吊膽沒法活。員工不照常在投資嗎?有的銀行還工會出面在搞呢!投資,不是按資分配嗎?單純按勞分配的時代不是一去不復返了嗎?真是理論一套,實際又是另一套,把人的思想搞混亂,叫人無法適從!”

張鵬調侃道:“政策多變,政策多變噢!不過趙董啊,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一個大活人,千萬不要被一泡尿給憋死嘍。你以前的那幾筆款子,我就給你補個投資協議,簽上字就沒事了,反正後來的分紅,都分散打到外地有業務往來的客戶賬上去嘍,誰也查不了。”

看著張鵬輕鬆無慮的神態,趙德明繃著的神經鬆弛了不少,但還是心有餘悸,道:

“不過,上面真要認真查起來,也是挺麻煩的。還有王曉燕這傻比,以前我當她是個寶,百般呵護,其實就是一根深深紮在肉中的爛刺,一枚埋在床底下的*......”

“看你老是猶豫不決的,這木匹,有時也真的讓人心煩!不是我說你唉,趙董,我看有時候,她的權力比你還大唉!” 張鵬微露出譏諷和幸災樂禍的口吻說。

趙德明辯解道:“要不是看在葛主任面子上,要不是與曲源那邊協調對話還用得上的她,我早就撤了她支行行長的職!什麼貨色!””

張鵬從後視鏡裡瞥了一眼趙德明狠巴巴的臉,道:

“這倒是的,與陳伯林這條地頭蛇打交道,關鍵時刻還真少不了她,她也確實好利用,為我們化解了幾次危機……”

趙德明截斷他的話道:“那頭化解了危機,這頭給你製造危機。奶奶的,該死的東西!好不讓人省心啊!”

想起貸款的事,張鵬也頗為惱心,抱怨道:

“每次到她手裡去貸款,都感覺好累。你都一路綠燈了,她卻百般刁難,今天說缺什麼,明天又講欠了啥,一會兒說擔保實力不夠,一會兒又說單戶超比例、行業太集中,把辦手續的徐紅豔當作陀螺轉,把我的腦袋搞大,血壓弄高。她在這個位置上,簡直象只攔路虎,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趙德明眨著眼睛,頗為後悔地說道:

“這次大調動,我本來考慮過把她從城南調走,想想皇家宮苑專案還耽擱著,一猶豫,竟犯了個錯。”

張鵬道:“你要把她的位置調整,我覺得也不能調整差,皇家宮苑大局為重。你的事我乾乾淨淨地把它抹平,你儘管呼啦呼啦睡大覺。等哪天皇家宮苑的事弄好了,她沒用了,再治她也不遲。她早晚捏在你的手心裡,你想捏她的時候,只消一用力,就能捏成糊。”

到了白雲湖,在高檔賓館住下,兩個人字斟句酌,幾易其稿,起草了一個無懈可擊的投資協議,落款時間寫在七年前,張鵬親書的筆跡,兩人都簽上字,按了指印,一式兩份,各自放好。

張鵬道:“這下你可以徹底放心了,就是中紀委來查,也查不出一點毛事。”

趙德明叮囑道:“真有那麼一天,我們兩個一定得保持一致口徑,不要讓別人瞧出漏洞。”

“一千個放心,一萬個放心吧,兄弟!”張鵬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搖搖抖抖說。

收好協議,兩人到湖邊魚頭煲莊,選好臨湖靠窗位子,點了新鮮魚頭和勁酒。

剛喝下一杯酒,辦公室主任駱劍生來電話,說是銀監局傳真過來了,明天上午九點整現場檢查組進場,問檢查組的住宿要不要安排在江州大廈?

趙德明油然生出火氣道:“唉,我說駱劍生啊,你是老辦公室主任了,這個問題也來問我嗎?你是不是嫌我不夠忙?!”

“這這...那...”電話那頭駱劍生顯然一愣,舌頭僵硬,“董...董事長,以前上面檢查組都是安排在江州大廈的。這次銀監局傳真上寫著,檢查組成員每人住宿標準不得超過100元,可是江州大廈價格最低的標準房也要288元。”